韦格纳来到船厂大门时,受到愤懑的工人纠察队的阻拦。更多小说 Ltxsfb.com越过纠察线后,他深信不会有大的麻烦了。接着他看见了那艘所谓的快艇。那是一件钢铁制成的工艺品,一头尖,一头钝,油漆只上了一半,到处挂着电缆、堆着板条箱,就像一个死在手术台上的病人,被扔在那儿任其腐烂。如果说这一切还不够严重,那么更严重的就是“羽翎”号甚至无法离开船坞下水——有个工人干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烧坏了吊车的马达,而那台吊车正好堵死了下水的出路。
前任艇长名誉扫地地离开了。接受任命、集合在直升机平台上迎接韦格纳的全体艇员,看起来就像一群孩子,被迫参加他们不喜爱的一个叔叔的葬礼。韦格纳准备对他们讲话时,麦克风又出现了故障。这一来,反而打破了令人不快的气氛。他抿着嘴轻轻地笑了笑,挥手招呼大家向他靠拢。
“伙计们,”他说,“我叫雷德-韦格纳。再过半年,这艘快艇将成为美国海岸警卫队最优秀的舰艇。再过半年,你们将成为美国海岸警卫队中最优秀的队员。能使这一切成为事实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自己——我只是帮你们一把。从现在起,我要考虑我们该怎么办,我要把你们的自由支配时间减少到能够承受的最低限度。你们先好好去乐一下。等你们回来,大伙儿就开始工作。解散。”
这群人不约而同地“哦”了一声,他们本以为会听到一番大声训斥和叫骂。新来的军士长们兴奋地交换眼色,那些一直在考虑提前结束行伍生涯的年轻军官也大吃一惊,茫然地回到军官舱室里。韦格纳在和他们会面之前,先把三位领头的军士长拉到一边。
“先把引擎弄好,”韦格纳说。
“我可以让它始终保持一半动力。不过,要是你想使用涡轮增压器,十五分钟后整个儿就完蛋。”马克-欧文斯军士长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欧文斯对付船用柴油机已经有十六个年头了。
“你能把我们带到柯蒂斯湾吗?”
“只要你不在乎多花一天时间,艇长。”
韦格纳扔下了第一枚炸弹。“行——因为我们两星期后就要启程,我们要在那儿结束整个装配工作。”
“吊车的新马达要一个月才能到位,长官,”帆缆军士长鲍勃-赖利说。
“吊车还能运转吗?”
“马达烧坏了,艇长。”
“到时候,我们就在从船头到吊车臂的后端之间拴上一根缆绳,我们的前面有七十五英尺的水道。我们用钩爪钩住吊车,轻轻把它往前拉,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吊车转过去,然后再拉回来。”艇长说着眯起了双眼。
“也许会把它弄坏的,”赖利隔了一会儿说。
“吊车不是我的,可这艘艇却是我的。”
赖利大笑起来。“哈,真高兴又见到你,雷德——对不起,韦格纳艇长!”
“第一项任务是把船开到巴尔的摩去装配。我们来合计一下有哪些事要干,让我们一样一样地干。明天早上七时再见。波泰奇,你还是自己煮咖啡吗?”
“一点儿不错,长官,”航行军士长奥雷泽答道,“我把壶拿来。”
韦格纳说得完全正确。十二天后,“羽翎”号上到处摆着捆好的木条箱和各种器材,虽然看上去没有多大变化,但确实已做好航行准备。吊车是在天亮前被移开的,为的是不让人看见。那天,纠察队过来的时候,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艇已开走。他们原以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那艇的油漆工作还没有完成呢。
在佛罗里达海峡,他们不仅完成了油漆工作,还完成了一项更重要的工作。韦格纳正在驾驶台上担任午前值班。他坐在皮椅里打着盹,忽然电话铃声响起来。是欧文斯军士长请他去机舱。韦格纳到了那里,发现仅有的一张工作台上铺着图纸,管理发动机的实习生正俯身站在工作台旁,他的身后站着担任技师的军士长。
“你是不会相信的,”欧文斯说,“说给他听听吧,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