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过要是能把县老爷给烧死在里面,那可就有意思了,回去之后是不是能报个战功?”
“得了吧,大帅可是了,咱们的战功,就是主帅一句话的事儿,还得看咱们能干出什么来?”
七嘴八舌中,蔫狼有些目瞪口呆,他娘的这些兔崽子到是心狠手辣这杀人放火的本事,是谁教的?难道真是大帅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不成?当年大帅可没教过咱们这个
等一行人离的远了,那边火头也已经烧了起来,一群人埋首在房屋阴影之间,瞧着那边越蚓越胜的火头,都嘿嘿的笑,这把大火不但能掩盖众人行迹,确也便于白日里众人行事。
祁县乱了彻底的乱了,深夜间,一把大火,险些将整个县衙所在烧成白地,祁县的县老爷姓张到是因为手下仆役发觉的早,逃过了一劫,但却眼瞅着大火在春风中绵延开来,不但将县衙后宅烧了大半儿,却还将周遭的民房烧了十几二十间。
后半夜直到天明,整个祁县都是人声鼎沸天都被大火烧的红彤彤的,烟雾弥漫于祁县上空,就像是乌云般连早晨的阳光都被遮盖住了。
到了第二日正午,祁县大火才渐渐熄灭到了这个时候,一群乌眉皂眼的县里官吏呆呆的瞅着惨象,真的是yu哭无泪,县老爷张大人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如丧考妣一般,如此大火,别是战时,便是平日里,也好不了他,将县治所都快烧没了,他这个县太爷还不得掉脑袋?
本来秦人北来,战情如火,来来往往的人,盘查的严之又严,但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县城里多出的十几个陌生面孔?从县太爷,到衙役,都在想着怎么脱罪呢。
这把大火,确是为蔫狼等人的行事提供了不的便利,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也惊动了县城东南不远处的子洪口守军。
子洪口离祁县不过十余里,东有板山,西有白寺岭,乃进出河东重地上党的天然关隘,此地有平定军一部把守,秦人北来,河东之地已是风声鹤唳。
与河东诸部一般,平定军守辽州,潞州等地,多为汉军,指挥使却是女真人,秦人北来,汾州一战,大金名将完颜和尚大败而逃,这个消息简直就像风一般传遍河东,这位指挥使大人惊恐之余,立即派了两千人马,驻守于子洪口,防备秦人东来,就差将大军驻地移师于此处了的。
祁县大火,远隔着十致里的子洪口自然不会视而不见。
对于之后的河东战事来,祁县大火,不过是个的插曲,但影响却绝非所有人能够逆料的到的,便是放火的罪魁祸首,刘启升也不会想到,自己一把大火,不但烧了祁县县衙,还就势点燃了河东烽烟。
子洪口金兵大营,一众汉军将领默默站在高处,瞅不太清,但谁都能看得到,祁县县城里浓烟滚滚,就像是军中报警的狼烟一般。
领兵的是汉军千户王敬庭,王姓,乃河东大姓,王敬庭也确出身河东大族,曾在大同军前效命,因功升汉军千户,后转平定军,在指挥使完颜阿力辖下领兵,为完颜阿力所重,完颜阿力和如今许多女真权贵一般,好财货女子,不谙军务,但却有个好处,不像其他女真权贵那般,视汉人如猪狗。
谋得平定军指挥使之职后,却交好于几个汉军将领,让他们各领兵权,自己过的悠闲快活,平日并不涉于军务。
王敬庭有些才能,又出身河东大族,在汉军中很有威望,是完颜阿力倚重之人,命他来守子洪口,那是将重任交给了他,不过上党重地,却只有平定军一部汉军驻守,也可见金国地方守备之空虚了。
“将军,是不是秦人到了?”沉默中,终于有人问出了这么一句所有人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王敬庭,四十多岁的汉子,长的很是结实,面有风霜之色,看上去有些老,这时目光沉沉的望着祁县方向,也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才摇了摇头“谁知道呢,等探报吧。”
这时,王敬庭的侄子王俊凑了上来,左右看看,yu言又止
王敬庭随即摆手,几个领兵官互相望望,默默退到远处,秦人破汾州,几乎一夜之间,河东便已谣言四起,什么的都有,阻都阻不住,金国汉军最多,心思也是最杂,军心之不稳,也就可想而知了,间叔侄两个要si话,其他人心里也在掂量着,就算秦人没来,早晚也要来,不知到时该是怎么一副情景,听汾州王秀可是被秦人砍了脑袋,咱们呢?秦人领兵的赵石赵柱国,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也不知那些传言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大家伙儿为胡人拼命,到时候和王秀一般掉了脑袋,值不值得?
下面人心纷乱,叔侄两人的谈话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叔父,不管秦人来没来,咱们
是不是也该早做打算了?要是秦人真来了,咱们王家上下几百口,可不能”
王敬庭眉头紧锁,却没怪侄儿胡言乱语,只是摇头道:“再看看吧再瞧瞧,嘿,秦人当年也来了,却又走了,这回不定也是这般”
年轻人有些急“叔父,还等,若不早做准备,咱们
您瞧瞧下面的人,再等,怕是人心都散了,莫非您还真以为完颜阿力对咱们好?还不是将咱们当枪来使”
王敬庭转过头,盯着焦躁的侄儿,眼中已满是厉色“不要胡,这话是现在能的?再要让我听见,为全族计,我就砍了。”
见侄儿耷拉下脑袋,王敬庭语气稍缓“急什么?事关全族几百条性命,总得计较清楚才成,不过的也不错,是该准备准备了。”
听他这么一,王俊猛的抬头。
“不要大张旗鼓的,亲自给几位将军都备份厚礼送过去,先探探他们的口风,手下的人这事不用管,我来做吧。”
“那家里面。”
“有咱们在,王家就在,不用给家里传信,几位族老都是明白人,乱世存身之道,比咱们清楚的多”
叔侄两人再不话,只定定瞧着远方,山风拂过,却怎么也抹不去叔侄两人眼角眉梢的忧虑,乱世之中,身不由己的却不止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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