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深知当年事情的原委,对这人到也没什么不待见的地方,微微拱手,“见过段将
段其豹为人有些大大咧咧。性情中有冲动鲁莽的地方,当年那件事他可不如赵石所想般一点无事。而是在河中闲赋了三年,到了潼关,难免有些立功心切。这时也觉出了自己地孟浪,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唯有硬着头皮走上来。
独眼儿的胡瞎子他还真没看在眼里。不过赵石年纪虽轻,却是鹰扬将军。在潼关之下那场血战他也是亲眼所见,心中有些敬畏羡慕是难免的,见两人都没给自己难堪,也就着台阶往下溜了,“段其豹见过两位将
李玄道哈哈一笑,手底下将领争功,这在他来说是喜闻乐见的。若是他们一团和气了。那才叫他这个主帅头疼呢。
一仰脖将杯中之酒饮尽,不管三人怎么相处。而是转向堂下朗声道:“今日大敌当前,不论西军东军,本帅都将一视同仁,你等也需戮力同心,不可存了意气,大丈夫在世,建功立业,正在此时,你们说对是不对?”
大堂上气氛渐趋热烈,这些将军到了一起,谈论的都是在哪里自己打过仗,砍了多少人的脑袋等血淋淋的话题,到是很能拉近东军和西军这些将领们之间的距离,不一刻泾渭分明地两帮人便已经混杂在了一起。
赵石是个不愿引人注目的人,尤其是一些往事,能藏着就藏着,绝不外露,这是前世时地习惯,今日地位虽然已是大不相同,想要藏着掖着也不可得,但习惯使然,依旧给人以不大好相处的感觉。
挫动着手中造型古朴的酒馔,上来敬酒地将军们络绎不绝,他是酒到杯干,但话却极少,李玄道冷眼旁观,到是越看越爱,性子虽是冷漠了些,但之前二话不说下关而去的急躁在这时是无影无踪,说是稳重也不为过的,上阵之后又像是换了个人,用杀气冲天来说也不为过,这简直就是个天生地将军,自己当年可没这番宠辱不惊的气度,可惜,却是老七地心腹,老七眼光到是不错,若是当初是自己将这人招揽到手中……不过这时也是不晚,既然来了潼关,笼络其心也只是早晚的事情,毕竟还只是个年轻人,能对什么都不动心?他和李玄谨不同,在军中日久,最重勇士猛将,文臣在他眼里的地位远远不如这些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军们,赵石之前的表现正对了他的心思,对这个勇冠三军的鹰扬将军自是越看越是顺眼了。
这场帅府夜宴最能引起赵石注意地也就是最后李玄道对西军援军地安置问题了,援军分出两万人来驻守禁沟口关隘,其余也不入潼关,而是散于其他要隘,不出意料的,赵石地京兆援军也被派到了禁沟口驻扎。
清晨之时,西军将领鱼贯出关,南望秦岭,层峦叠嶂,雾气蒸腾,就像是一条腾云驾雾之飞龙横亘于南北之间。
不过这些将军们对于景致并不十分上心,坐在马上,张承笑着道:“我等驻扎禁沟,这下可清闲了。”
对于潼关地势这些人都有些研究的,一个身后的将军立即接话道:“也不一定吧?若想攻陷潼关,禁沟也是重中之重,唐时黄巢叛匪可就是从此过去的。”
张承等人都是乐了,这禁沟口关隘的来历说起来有些让人哭笑不得,当年唐末战乱,黄巢叛匪席卷北方,叛军到达潼关之下,一番大战下来,唐军关前大军不敌溃散,那时禁沟口本来荆棘遍布,人马难越的,不成想这些唐兵逃命时情急拼命,硬是在禁沟口踏出一支血路来,黄巢叛军循迹而过,竟是绕到了潼关之后,夹击之下,潼关陷落,继安禄山之后,又一次席卷长安,这些将军们听到黄巢之名,自都会心一笑。
张承笑罢,这才不紧不慢的道:“禁沟也算得是天险,关城虽不若潼关般峭拔,但说起地势来恐怕犹有过之,攻关不能尽上全力不说,关隘还多,我若是金兵统帅,这禁沟还是不走的好。
赵兄,这次咱们两个可是得一个锅里搅勺子了,可不能将咱们的光彩都抢了去啊。”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将领心里难免也都酸溜溜的,昨晚聚宴,那位魏王殿下,征东大元帅对赵石可真个不一般,频频举杯邀饮,最后临走的时候还拉着赵石的手将自己腰间佩带的横刀送给了他,看在众人眼里,也知道赵石这个彩头得的不小,不过随即想到那些东军将领脸上的尴尬神色,却都心情为之一畅。
赵石此时心中所想却是张承那句这下可闲下来了的话,想来这些将军们心里都以为那位大帅是恐西军争功才有此决定的,但他却不这般想法,李玄道如此引而不发,所图自然不小,关下三十万金兵,若能一举溃之,这功劳得有多少?之后东进山西,又得有多少仗要打?想到这些,心中澎湃之余,想的却是自己麾下的士卒正好趁此机会再磨练一番,才好与这些将军们争些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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