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植物在下佳州半岛的很多地方都有生长,对于初来乍到的中国移民来说,椰子林就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椰子汁的作用就不需要多说了。如今它已经成为不少中国上层人物喜欢的饮品。
在中国大陆,因为海陆交通的越发通畅,一颗颗椰子就伴随着船只、马匹翻山越岭,从遥远的海南、南洋,输送到了中国的各省各府。
女人、孩童都喜欢喝这个。
果肉白色,可以食用,也可榨油,营养丰富。果皮纤维可结网,树干可做建筑用材料,连树皮都有药用价值。
不过来北美的中国移民很少是琼州的人,这些人几乎全都没有见过椰子树,也不知道椰子成熟季节的危险。光一个下佳州半岛,至今依旧有五个人被成熟的椰子砸死,另外还有十几个被自然掉落的椰子送进了医院。
以至于蔡王不得不签发了一道谕令:禁止移民在椰子成熟时期,擅自走到椰子树下。
在晴川市的工业区里,新一天的工作早已开始。几根粗大的烟囱之下是一片片高矮不一的厂房,轰隆的蒸汽机动力传动声中,纺织工厂里密密麻麻的纺纱机以让人眼花缭乱的机械运动,不断的延长着雪白的纱线。
纺织中心并不是晴川市的城市定位,这座纺纱厂的建立完全是因为陈鼎的存在而被照顾的,陈必须要给自己的大侄子足够的‘颜面’,而之前它是要被建立在蔡国北部的。
出产的纱线一部分走海运到北方,再有一部分走私到墨西哥。曼萨尼约的市场上,中国货虽然多,可几乎全部都是成品,有的是棉布,而根本不见棉纱。
城市更南方是一片海滩盐场,下佳州半岛的降雨说真的有点少,想要大规模的发展农业,必须搞蒸汽汲水站和灌溉沟渠。
就比如晴川市周边的农田,那就是如此。每个集体农庄设有一个蒸汽汲水站,平日里居民的饮用水到不用蒸汽机忙活,可一旦到了农田需要灌溉的时候,总闸那里就会放水。水流会顺着一级灌溉渠流到田间地头,再有蒸汽机帮忙,将水流从一级灌溉渠调入二级灌溉渠,再分流道各块农田的第三级灌溉渠中。
蒸汽汲水站从中就起到了一个翻车、水车的作用。
但效率更高,效果更强,也更省时省力和方便了。
包括海滩盐场也一样,抽取海水和卤水,也都有蒸汽机帮忙。
此时占地辽阔的盐田和制盐车间也是工人如流水般走动,一球一球的细盐被打包封装,一百二十个‘球’是一筐,里头的食盐重量大概在五百斤左右。
而这里的‘盛放器皿’球,那就是被喝掉了椰子汁和挖光了椰肉的椰子壳。
因为天气的缘故,下佳州半岛的南端完全是一个制盐的天然宝库。
出产的海盐在整个华属美洲疆土都相当的有竞争力。
同时,椰子壳制成的‘瓶子’在整个华属美洲疆土也变得越来越流行。
一颗椰子大约能有两斤的汁水,所以这东西迅速代替了葫芦、瓶子,被不断地应用到装酒、装醋、装盐、装酱油上面。
晴川市的港口区也十分热闹,大中型蒸汽吊机扭动着它们粗壮的吊臂,一直不停地来回牵挂着货物;身穿各种服饰的商人们在码头上走动,有轨马车不断将箱子或木桶送入附近的仓储区。
如今这个年代,玩集装箱运输的意义不大。
后世那种集装箱装运船是这个时代的航海和造船技术都无法做到的。可这个改变已经被应用到海运当中了。
大的集装箱不可能有,比之小n号的标准箱子、木桶总可以有吧?
码头上,两艘西式软帆商船正在紧张地装卸货物,因为欧洲海盗的存在,中国式的硬帆帆船都是成群结队的航行,普遍还邀请舰队护航,或者是筹备足够的武装帆船。
中午时分,又一艘千吨级的远洋商船驶入了晴川港口,早就收到消息的陈鼎已经守候在港口,甚至在迎接的人群里,还有即将卸任的晴川市第一任市长。
“赵大人,一路辛苦,一路辛苦了。”
跟在陈鼎身后的晴川市市长叫宋青松,承天九年的进士,现在依然是一副白面书生模样。
他到任才一年多点,但是在两个月前人就离开了工作岗位,晴川市之后所有的建设、策略和决定,全由陈鼎一手操办。因为宋青松的身子垮掉了。
这水土不服真的能要人命的。
他在一次熬夜后,人受了点凉,突然的给病倒了。
最初谁也没放在心上,可哪料到那之后的宋青松整个人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是上吐下泻,好几个大夫诊治,都说是水土不服。
这见鬼的‘水土不服’啊。之前宋青松在晴川市可尽心尽力的干了小一年的。
可宋青松的症状表现那真真的就是水土不服,小命并没有被夺去,可也被频频的拉肚子和上吐下泻折腾走了一半,天天卧床。
陈鼎打报告给陈,然后陈再谋来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接替宋青松的位置,而且陈还走了门路,也为宋青松回国之后谋了一个闲职。
宋青松的身子骨要是回去后能够调理好,那么如何把闲职转成正职,那就是宋家操心的事儿了。
“赵川见过王爷。”来人利索的对着陈鼎行了一礼,今后自己就要在这位爷帐下听令了,而且还是这位爷手下的头号大将。赵川真的感觉挺神奇的。
他目光看着一脸苍白的宋青松,眼睛里闪过一抹隐隐的可惜。
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
表现就是在这位爷的眼皮子底下,那么什么优点都能给人瞧到啊?
这要表现的好了,等到日后这位大殿下真的有登上皇位的那一日,这能给占据着市长这个位置的人带来多大的好处啊。
当然了,要不是这肉眼可见的好处实在太具有吸引力了,他赵川何苦费尽心机的来筹谋这个位子?让宋青松这个倒霉鬼在床榻间当了两个月的病床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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