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塞城门通道受到限制之后,要塞外延阵地的坑道内和堡垒中的守军饮水都限量了。
“轰!轰!”
“嗵!嗵!”
在炮声与爆炸声中,战壕里的所有人都蜷缩着身子。
他们又不是第一次经中国人的轰炸了。士兵们在第一次经火箭弹轰炸的时候也还紧张过,包括那名大卫。那时候就觉得,火箭弹爆炸后刺鼻的硝烟味儿直让他直喘不过气来。
但是现在,一切都是小case。
在硝烟的刺激下,战壕里的俄军士兵也有开始咳嗽的,但那只是寥寥几个。很多人都知道找一块干净的布在这个时候捂在抠鼻上。
早些时候,还出现过俄军士兵发疯发狂,亦或者把手里的武器都扔掉的孬种/现象!
但现在没有了,敢发疯发狂的士兵早就死了,敢扔掉手中武器的士兵不是被处死被就是被打改了。
就在这时,爆炸声突然停歇,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人的咳嗽声,间或夹杂着几声叱骂,士兵们开始抱怨己方为什么没有开火反击。
大尉身子站的直杠杠的,望远镜扣在眼睛上往对面打量。只是远处的地平线上一片雾蒙蒙的,不知道是火药的硝烟,还是大炮冲击波激起的尘埃,视线非常模煳。
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对面中国士兵阵地上隐隐可现的人头。
国防军这次的轰击并没持续多久,拢共十几分钟。就见距离战壕两里多地的地方,旷野中出现了许多灰色的影子,正在向着要塞这边快速的移动。
可不就是被硝烟尘土一遮后的中国士兵么。
他们以散兵队形发起冲锋,每个人都猫着腰,端着上好了刺刀的步枪,以慢跑的姿势向南边的阵地冲了过来,而且速度正在渐渐加快。
显然,他们是趁着轰炸的尾音发起冲锋的。
炮步协同这个战术,国防军虽然早早的开始研究了,但限于时代和科学技术的限制,依旧做的不是很好。
“中国人上来了!”有人在不远处高喊,这前线不止大尉带领的这一个连。
“放近了打!放近了打!”
大尉冷着脸,高声命令着。新哈巴罗夫斯克要塞中的火药储量日益减少,他们的主力部队也纷纷被中国人牵制,特别是后者的水师陆战队,绕过了鄂霍次克海,在勘察加半岛登陆,直接搅乱了俄国人的大后方的安定,也摧毁了俄军仅有的硫磺来源。
火药这东西的珍贵性就越发突出了。
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
俄军阵地上的枪炮声响亮了起来,尤其是那一门门霰弹炮,冲着冲锋中的国防军士兵是勐烈开火。
“轰,轰……”
“啪啪啪,啪啪啪……”
枪炮声像炒豆子一般密集的响了起来,如同割草一样收割着国防军将士的生命,贪婪又冷酷地将生命之火一个又一个地掐灭。
一个个冲锋的国防军士兵倒了下去。他们有的是胸前中弹,有的是脑袋开花,不同的中弹部位,相同的战场命运。
但是国防军也不会不做反击的,他们的火箭弹在距离俄军阵地二百米的位置上,再一次覆盖了俄军阵地,还有那要塞城墙。
四射的弹片撕裂空气,那尖锐的啸声还在耳边的时候,弹片就已经收割了性命。火箭弹爆炸,灼热的弹片四下里纷飞,气浪裹挟着泥土、碎石扑天盖地而来,耳朵里再次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大尉的唿吸也变得更困难了,整个阵地被硝烟和尘埃笼罩起来。
邓云看着闪动着赤色的前线,整个人默不作声。他肩头的压力是很大的。
长时间拿不下新哈巴洛夫要塞,已经影响到了整个战局的进行。
在原先的计划中,邓云部是会在两个月内啃下新哈巴洛夫要塞的。这样国防军就可以从斯塔诺夫山脉中国人叫外兴安岭与鄂霍次克海沿线的朱格朱尔山脉的相夹平原,进入外兴安岭背后北的阿尔丹山原。
阿尔丹山原并不算是一块多么良好的聚集地,但是在勘察加半岛被中国的水师陆战队打个稀烂的情况下,阿尔丹山原山岭和高原相夹的谷地里的农庄,就成为了俄罗斯军队最主要的补给来源了。
普列宁现在最期望的就是战争能拖到八月下旬,届时寒冷的风雪会将整个西伯利亚变成一片白地,中国人肯定不适应。
战争就能在风雪中拖到第二年的三四月份,届时,圣彼得堡可能就会派来援兵了,又或者战争会发生别的什么转机。列普宁只能如此的祈祷,手中只有寥寥几张烂牌的他面对眼下的局势,无可奈何。
列普宁的祈祷也正是邓云亚山大的最大原因,新哈巴罗夫斯克要塞攻夺战的时间已经被他延长了将近一倍,战争眼看着就要拖入冬季了。这太可怕了!
邓云已经不奢望立功受奖了,黄捷三五天一封来信,就要把他骂死了。
陈鸣也始终牵挂着东西伯利亚的战局。如今这态势,西西伯利亚平原的战争已经尘埃落定,就算那三座城市已经没有被国防军拿下,西西伯利亚军也始终在顽抗着,但战争形势向着胜利的重点大步迈进,却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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