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朝鲜活动过的国安人员扮成海关检查成员,亲自确认了金基大。陈鸣是真的感觉着古怪,好歹后者也是一国之首臣,突然抛下国内的摊子,跑到宗主国来,且秘而不宣,只是跟中国政府打声招唿,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密切监视,保证金基大一行的安全。”
国安的人退下后,陈光立刻发出密令,要求上海的国安人员对金基大一行的保护调高到最。
而至于说金基大到底在打的什么算盘,这只能说是一个头脑清晰的理智之人最后的不甘吧。
朝鲜都他么要被中国吞吃了,可是很多朝鲜的高层大员对于中国的印象还停留在原先。金基大根据自己的接触,根据家族的接触,却绝对现在的中国跟过去的中国有很大很大的不同。
他要真真的看一眼中国,真正的了解一下中国。这不过分吧?
就算把朝鲜的命运交出去,那也要看一眼未来的命运会如何,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死也要死个明白。
……
陈汉承天六年的二月初五,金基大踏上了上海的土地。他来到了上海,这个中国全力经营的最重要的对外窗口和贸易城市。
虽然上海的整体贸易规模依旧没有追上广州。后世的中国,有着香港、深圳等城市分润广州的光彩,哪儿还依旧与魔都、帝都并驾齐驱呢,北上广,被无数打工的农民记在脑海的最深处。
金基大脑海里对于人口中的繁华、兴盛,唯一的概念就是过去的汉城、开城。甚至困于脑子里的旧有观念,他把汉城拿来跟上海做比,金基大本以为汉城会输给上海的。汉城不如南京他是承认的,心甘情愿的认为是天经地义的就该如此,当年无数的来华朝鲜使臣都称赞了中国帝都的浩大和繁荣。但是上海在十年前不过一个小城,而汉城乃朝鲜三千里河山之首府,就算这几年上海的发展再快,金基大内心里还依旧认为上海顶多就是跟汉城差不多,甚至未必比汉城更加繁荣。
然后一个港口区就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至于上海的城去,普通马路基本都是四车道,更宽阔的马路则是六车道甚至八车道。一张白纸好作画么。上海没有南京繁荣和人口众多,这却也意味着上海更容易被陈鸣归化。
中国高等学院中现在交手的城市归化和建筑学很多知识都是打上海来的。甚至现在这座城市都还没有真正的建好。
宽阔笔直的大马路先就震慑了金基大一番,金基大是多么的希望自己在上海好好地走一走看一看啊,可是他不能了。刚下船的他就迅速的被自己的仆人和护卫送到了上海公立医院,并且立刻把金基大的身份报知上海政府。
病房中,金基大面色蜡黄,满头是汗,在痛苦的喘息着。
他的身上盖着一条白色的棉被,空气中则隐隐约约的传来腐臭的气味。
王之政眉头一皱,这味道可不象是生病,难道是外伤感染?
“是什么病?”王之政问。
他身边还站着现任上海市长萧楼,脸色忐忑,额头隐隐有着一层汗水的萧楼。岳文海已经确定要往上走了,萧楼会接替岳文海留下的南京府尹的宝座,那么现在他就不能出事,这是最关键的时刻,怎么能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旁边有着一个中年女子,穿着护理的衣服,这是公立医院的护士长。女性护士在中国眼下依旧属于稀缺动物,整个公立医院也就只有五个,全都跟王之政一样,是从军队里下来的。
“原来只是腿上的枪伤旧痕红肿,五天天前突然发病,起了个大肿包,抵到上海已经全身烫得厉害。提问三十九度。”
温度计在中国已经普及了,陈鸣觉得体温计也能造的出来。可是现实告诉他,这个时代的体温计造是能造的出来,但个头真的太大。估计能有后世玻璃体温计的两倍大小,而且一次测量体温的时间很漫长,至少要十五分钟,准确度也不是绝对的。
把被单揭开,王之政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病人的腿上有一个巨大的脓胞,他用手都能感觉得到他的体温感觉非常高。他打开箱子,先用酒精棉擦了下手指,用一段羊肠套在食指上,然后按了下脓胞,表面很热,愈合的伤痕都鼓起起来,中间有一个很软的地方,手指轻轻一摁,把表面的伤疤都能摁下去一个窝,那很有可能是枪弹命中后被挖出的肉坑,这几年一直没有长好,现在不知怎么的突然复发……
王之政见过不止一次这种病状,部队里的老兵是这种情况出现最多的人群,都是枪伤复发。
这样的情况不动手术是不可能了。“必须要动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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