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找出‘不法’的现象来,那就只证明了一个事实——国家法律还有缺陷,对于这种不人道的‘结局’没有一定对受伤工人妥善的保护。
这是一个“大案子”,‘不仁’对于一般的商家来说可能会毫无损伤,因为商人本来就不需要‘仁道’的。可是这鸿昌纺织公司是袁家领衔搞起来的,而袁枚本人更是当代有数的大家,也是新儒的代表人物之一。这就有的说头了。
呵呵,这个罪名如果能一举盖到袁枚的头上,不仅鸿昌的名声会臭了,袁枚的名声,新儒的名声也都会跟着在社会上一落千丈。而理念之争就是此起彼伏,新儒败了,旧儒就兴了。所有在调查之中,虽蔚发现如此之现象不仅仅是鸿昌一家。江南大大小小的纺织厂多有这般惨事,但他还是坚定地揪着鸿昌不放。谁让鸿昌的董事长姓袁呢。
袁家肯定想不到自己已经成为了刘文蔚的猎物。几个月的探查‘摸’索,刘文蔚手中掌握了大量的真实资料。鸿昌纺织公司在法律上虽然构不成啥样的犯罪,但实际上却也存在着拖延、克扣工人工资的事情,另外就是对伤残工人的抚恤实在太低太低了,处在平均值以下。而且在工厂在与工人签订劳资合约的时候,玩了字面游戏,欺骗了工人。
过往的时间里,鸿昌纺织公司不是没有工人闹事,但都被镇压了下来。
不管是官面,还是利益上的对比,当地的官府都不会站到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的这一边来。刘文蔚对西方工厂与工人关系的发展也不是一无所知,他也是进行了一定的了解的。
从单纯的破坏机器,到罢工捣毁工厂,欧洲发展到现在这个时候,包括工人起义在内,一切该有的该存在的事情就都有了。刘文蔚觉得这完全是资本的贪婪刻薄造成的。本着中国文人传统的理念,本着很多中国‘青天’们传统的理念,抑富扬贫,刘文蔚的屁股毫不客气的坐到了工人这一边。
打压富户、商贾,保证平民贫民的利益,这是中国很多官员管用的‘劫富济贫’。只不过这一回刘文蔚更喜欢能把事情做成的同时,狠狠地搅和一下新儒,搞臭了袁枚的名声。
至于这么做后,会不会把自己置于资本的对立面,刘文蔚才不在乎呢。在中国什么时候官会害怕商了?
就在刘文蔚离开证券‘交’易所广场,回到自己在上海的一处‘私’宅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在上海的一切行踪都已经被人报告了上去。
上海国安的负责人肖长‘春’看着手里的这份报告眉头微微的皱起,这个刘文蔚是真的要搞大事啊。
一个月里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秘密来上海了。
“把这消息迅速送到南京去,还有告诉陈北海一声。”陈继功现在还在负责着江南造船厂,但是对于他个人来说,北海公司似乎更加的出名。
今天陈继功就在家中,吃晚饭后他在书房里整理着海外探勘二局的一些资料。他们局成立也有两年多了,从琉球出发,一次次的远洋勘探,全都徒劳无功。对比一局搞定了从远东到北美的线路,还要占据阿拉斯加;三局发现了荷兰人和英国人都已经发现的新大陆和新大陆旁边的两个水草茂盛的小岛,前者刚刚被英国人割掉了东海岸,成立了所谓的新南威尔士,西海岸就被勘探三局立上了界碑,并命名为南明州,宣布为中国所有,连那片新大陆东南的两个小岛都有了一个新名字——大小新琉球岛。
勘探四局也越过了锡兰和印度,进入了天方世界。
唯独他们二局,背靠着江南造船厂这尊大佛,有着琉球这样的前进基地,各方面的条件都可以说是得天独厚,但就是没有什么发现,一次次无功而返。
“二爷,国安的肖大人命人送来了一封信。”
陈继功现在已经与国安没有太大的联系了,但人情往来还没有断掉,他也不会断掉。只不过这肖长‘春’突然的递过来了一封信,而不是别的什么,这让陈继功下意识的给与了重视。
“刘文蔚查鸿昌纺织公司?”这可牛了‘逼’了。
鸿昌纺织公司的规模是现今国内可排在前五的大型纺织公司,袁枚第一时间指示后辈抢购蒸汽机,眼光独到。而且他们已经不仅仅满足于做供货商了,还在筹措外洋船队,准备大步的走出去。
其中两艘船的订单就在江南造船厂啊。
“可是这鸿昌也没听到有什么事儿啊?”
陈继功回忆着自己脑子里的鸿昌纺织公司,确实没有任何的丑闻或是啥事。只是刘文蔚卡的这个时间却是很毒,鸿昌纺织公司在江南等多座造船厂下了订单,也陆续签署了协议,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八月份鸿昌就会宣布成立外贸公司,并且还会进入成衣领域。要是那个时候他有什么弱点被刘文蔚捅了出来,那可就有乐子瞧了。“这文人的心真是一个歹毒啊。”</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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