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的怎么样了?”
“殿下,绵羊在蒙古各旗都有着很多。塞外的游牧民族早在汉唐时候就开始剪羊毛了。他们平常生活都离不开毛毯、毛毡。”
“有没有织成布的?”陈鸣说的意思是英国进口的毛料那样的布。
刘武没有说话,而是掏出了好几块布,等陈鸣接过去细看,才说道:“殿下,这经纬太大,线也太粗了。”跟洋人哪儿的毛纺布料完全是两码事。
陈鸣眼睛里眯了眯,心中道了一个果然。他就记得哪本小说里,在作者要搞掂蒙古的时候,有读者给作者出主意搞毛纺。用蒙古人的羊毛,在蒙汉之间构成一个相对平衡的经济循环,以此作为一个存在基础,一点点的把蒙古人拉进沟里去。结果书评区里被喷了又喷,一个又一个科普党高叫着:蒙古羊毛太短,不能毛纺。
陈鸣当时就一看便过去了,也没去问度娘。想在看,那些科普党说的倒是真的。
“这他么还要从西方引进能防纺布的羊种啊。”陈鸣隐约记得这东西有个专有名词的,可他忘掉了,只能用这个能防纺布的羊来称谓它。
“麻蛋。除了引入马种,现在连羊种都要引入了。”刘武退下去后,陈鸣很不爽的骂了句。他是真的不信那么大的中国就真的找不出可以织布的羊毛来,但这无疑要非很大力气和很长的时间,而他现在很显然没必要去废那么大的经历来在国内找这玩意儿。因为他完全可以从欧洲来引进!瑞典东印度公司的罗宾·卢斯蒂格和法国东印度公司的弗朗索瓦·菲利·佩里埃会给他带来他想要的一切,只要陈鸣愿意拿出真金白银。
现下这两个国家对于现下的中国要比英国人好用。因为他们对于东方没有政治利益诉求,完全是金钱利益,而陈汉就是再缺钱,他还会少了这么点银子吗?几十万上百万银元已经能够席卷整个欧洲的近代的科技化学著作,以及各种各类的机械。可这点银子对比整个陈汉一年的开销,太小儿科了。大都督府就是手指缝里随便露点,也够瑞典和法国人高兴地屁颠屁颠了。至于这漏出来的银子是落到他们两人手中了,还是落到他们背后的公司手中了,陈鸣管那干嘛!
“殿下,高竟成求见。”
后者是现在北京的警局局长,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的余老板让不知道多少重新回到北京的朝阳门爷们们目瞪口呆。
“殿下。”高竟成跟着侍卫很快就来到了陈鸣眼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然后就听陈鸣简单单的一个‘说’字,高竟成将今天一天时间里朝鲜一行人的举动汇报的万分详尽。
现在的北京城不止一个章嘉三世需要注意,连改回了原先名字的煤山,也被复汉军给前后左右的团团围住,万分戒备。因为朝鲜的先王后突然到来了,打着祭奠大明皇帝的名义,让陈鸣拦都没法拦。
“殿下,金基种、丁载远他们……”高竟成现在很不耐烦这两个家伙,“要不让他们歇息几天?”
这俩家伙跑到北京城来招摇过市,那就是给朝鲜造势的。而太子陈鸣现在明显向先解决西北的问题,高竟成有把握让金基种、丁载远骨头断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用。让他们继续。”
朝鲜的事情已经停在那里很长时间了,‘二君’的势力相差不大,他们的身边更近乎聚集了大部分的李氏朝鲜残余势力,是该推行下一步的时候了。这两个集团竞争激烈,可争斗还只停留在口头上,这不行,他们要动手。
高竟成退下去后,陈鸣拿起笔给南京写了一份信。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朝鲜王位空悬,现在当择一而定……”
这就是抛出去一根肉骨头,让那俩狗去争去抢去。复汉军虽然要转移兵力对陕西下手,再要清肃地方,对于满清参与的压力骤减。但满清也元气大伤,这个时候朝鲜义军不该表现一二么?
不过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片刻的,等到朝鲜人把声势挑起来了,再抛出去不迟。
陈鸣信上还大致的描述了一下自己跟章嘉三世接触的感受,这个章嘉三世确确实实是要上陈汉的大船,今天的交谈中除了那些阿弥陀佛外,挺详细的为陈鸣描述了青海、外蒙和藏地的各股势力。
尤其是藏地。在满清的大力扶持下,密宗两大首领之一的达濑的政治作用日益加大,而班缠自觉的脱离开俗务,只专注于宗教精神上面。现在的藏地,统治已经系统化,格鲁派和其它教派的寺院都是有数额的,还规定了寺僧人数,确立了寺院的组织制度经济制度,对寺院属民进行了清查,让每个寺属庄园向格鲁派寺院集团交纳一定数量的实物地租。同时把藏地的土地和农奴分为三大部分。一、分给寺院和高级僧侣的称为“却溪”,二、分给世俗贵族占有的称为“格溪”,三、分给藏地地方政府的称为“雄溪”。这就是藏地的三大‘领主’。
但是藏地取消世俗政府才二十多年,密宗的统治可还没有发展到彻底压倒世俗的地步。藏地有三大领主的说法,而三大领主的下面是四大德本。也就是四个超级大家族,分别是格喜家族、夺卡家族、吞巴家族和桑珠颇章家族。四大得本虽然服从密宗的统治,却也不意味着复汉军如果要取代满清成为藏地新的宗主,就只需要把眼睛盯向密宗就可以了。四大德本,乃至夏札家族和帕拉家族这些大贵族,也都需要复汉军的拉拢。
这些事情很多陈鸣还是第一次听说。
……
正如看似平静的江面下总有汹涌的暗潮在涌动。一潭死水一样的藏地也不可轻视。
同时在复汉军统治下的河北也是如此,在百万、千万普通百姓根本毫无察觉的时候,河北盐业公司已经成立了,县府乡镇纷纷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盐店,河北的盐价直落一半。所以老百姓们为此高兴欢喜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以长芦盐场为中心的整个河北的盐商集团,许多大大小小的盐商已经被复汉军给清理了一遍。
依照着这些人过去的行为,或者平安无事,或者杀、罚,再或是抄没家产,复汉军手中又多了几十万亩土地,多了几百万两银子。这长芦盐商与满清官府的纠缠一点都不比扬州盐商要少,甚至更多。因为这块地盘距离北京更近,近到很多人都忍不住伸出了手来。现在暴风雨扫过来,残花满地。
这还是因为很多盐商在危险来临之前,先一步逃了。幸运的渡过了这场风波的盐商们所持的盐引,还不到总数目的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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