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还是白‘色’,就是士气高低的标志。如复汉军的士气,那几乎就看不到白‘色’,最差的守备部队那也是淡红‘色’。而现在的清军就是以白‘色’为主了。而要是哪一面的部队士气里突然出现黑‘色’,那就是有人想反水、叛‘乱’。
清军增援来的三股兵力,显然有两股是‘精’兵,然后一股是大部队。士气松散的就像是棉絮!
最终还是复汉军的进攻部队退出了徐州城。清军涌过来的人太多了。
但是在复汉军退下后,整个突破口附近也已经躺满了死尸。双方尸体层层叠叠,撤退的复汉军虽然不想丢弃自己同袍的遗体,却也不得不退出城去。
少许士兵即使陷入了清军阵中,脱身不得,他们脑子里也不存在半投降的念头。
国家的军饷和田地不是那么好拿的。要是因为怯战而被俘,或是主动投降,那就算徐州清军完蛋后他还活着,也注定要上军事法庭,视情况轻重而接受惩处。至于他们因为从军而得到的一切优待和军功田,也会被全部剥夺。
父母家人不仅要重新过上往日的苦日子,他们的亲朋还会被打上‘叛徒家人’的标签。所有的人都会对他们‘另眼相看’,一家人可能连往日的苦日子都没得过。
所以复汉军的战士是拼了‘性’命在战斗,完全以一种疯狂的姿态,刀枪掉了,就挥舞看手上一切能抓到的东西,心中想的唯一的事情就是置面前的人于死地,不管用什么方式!
整场徐州之战已经打了这么长时间了,清军就几乎没有抓到过活的复汉军战士。人都是在战争中学习战争的,对复汉军的战士们而言,在最要紧关头,即使是自我了断,也比被俘虏了强。虽然人皆贪生,可人的一生中有太多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了。
废墟里不时的传来手榴弹爆炸的声音。这就是战士的选择!
或许这个时候的他们,如此做,很大程度上还是出于对军功田的‘保护’,但复汉军才兴起几年啊?当陈汉坐稳江山,当复汉军建军的时间跨过五年,跨过十年的时候,这就会成为一支军队的传统,成为一支强军的脊梁!
手榴弹爆炸声有不少就是那种已经到了受了重伤,或是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的复汉军战士拉响了自己身上的手榴弹。
一次硬邦邦的较量就此结束。
两个营的复汉军战士在炮击的掩护下进攻,又在炮击的掩护下撤退。陈鸣不知道这两个营一共杀敌有多少,但他知道这两个营这一战一共损失了11名战士。那些没能跟上队伍退出战斗的士兵,可以全部用牺牲来表示他们。
徐州城外的一处高地上,佩里埃举着望远镜打量着残破之极的徐州城,他身边站着脸‘色’很不好看的西班牙驻南京的商务代表阿尔瓦罗·马丁。
这两个人刚才看到了壮烈的一幕,两名来不及撤退的复汉军战士在最后的关头拉响了手榴弹,爆炸的火光撕裂了两人的尸体,夺走了他们周边清军士兵的生命,对让佩里埃和阿尔瓦罗·马丁震撼的久久无语。
“这是一支勇敢的军队。中国人视投降为军人最大的耻辱!”虽然佩里埃很不理解这一,为什么这个古老的国度,这个古老的文明,对于‘投降’如此的反感,但是对于这样的军人他不得不表示敬佩。
阿尔瓦罗·马丁默默不语。
此时的欧洲,军人无奈之下选择投降,通过赎金或是战俘‘交’换的方式重新回到自己的国家,虽然对于指挥官是不怎么名誉的事情,可也非常正常。中国……
时间转到晚上,一支部队出现在了徐州城南,还是那个从西数第二个豁口。
石猛看着眼前的士兵眼睛里染上了一丝怀念。依旧保留着坦克营的这个营,也是以当初的坦克营为根基后续组建的部队,之前的士兵很多都已经分散到军中担任骨干或是中低层军官了,眼下这个营里只有二百名左右老兵,可它始终是近卫旅的拳头部队。
当初的石猛还能身披重甲,带领坦克营冲锋陷阵,现在身为高级军官的他却只能老老实实的等在后面,目送着士兵奔赴战场上。
这个营五百余名士兵,个头普遍在一米八以上,在这个时代的中国堪称巨人营!
陈鸣还是以老地方做突破,这回并不是因为那里的守军少,士气还弱。
恰恰相反,此时南城西数第二个豁口处守备的清军是徐州三面城墙缺口处清军阵地士气最高昂的所在,兵力也相对的雄厚。
如果白日的进攻是避实击虚,那么现在陈鸣出动了坦克营,那就要从清军的最强,更加强势的碾压过去!
“进攻——”
炮火的掩护下,坦克营营官挥舞着手中的大刀,高吼着。
五百名穿着铁甲的士兵,就像从历史的长河中复活来的古老军团,漫步向着徐州城移动去。
佩里埃吞咽了一口吐沫,他为那五百名身披铁甲的士兵的出现感到吃惊。这就像一个个中世纪的欧洲骑士在他面前复活一样。这些士兵丢掉了火枪,脱掉‘胸’甲,换上另一套盔甲,手里拿着大刀铁‘棒’这般野蛮的冷兵器,于是一支野蛮到极的部队出现了。
这支部队很原始,纯粹的冷兵器,连手榴弹都只有少数人配置。但是你绝不能否认他们超强的‘肉’搏能力。尤其是在这火力不方便发挥的夜晚,这支军队如果跟清军短兵相接了……
佩里埃想起他认知里清兵的装束,然后深深地打了一个寒蝉。屠杀啊,那完全是屠杀啊!
枪声寥寥的响起。炮火炸明中,一个个坦克营战士冲近了豁口当中。手中拿着火枪的清军士兵已经早早上好了刺刀,黑夜里火枪鸟的用处都没有,而更多地清军士兵则熟练的‘操’起了刀枪。但是这没有半分的鸟用!
李星垣虎口撕裂,腰刀掉落到地上,下一刻就被亲兵扑倒一边,然后他整个人迅速的被亲兵架着往后退去。李星垣的眼睛却一直在瞪着前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披着铁甲的巨汉,挥舞着大刀将掩护自己的五六个亲兵斩杀殆尽。他可是武进士出身啊,平日间也没把弓马拳脚放下,今天却败得无话可。
那巨汉挥舞着大刀又砍死了两个清军后,一声枪响,从不远处的火光中喷‘射’出的弹丸击中了他‘胸’前的铁甲。‘咣当’一声,就见他整个人像重重的挨了一拳一样,身子往后倒退了三四步,倒在了一段沙袋堆起的‘胸’墙上。可就在李星垣以为巨汉已经死了的时候,他从重新站了起来,用手‘摸’着已经被弹丸打穿的铁甲,人却似乎没办事一般,伸手一捞又将大刀拿到了手中。
坦克营的铁甲除了外面的‘胸’甲和铁片外,里面还包着一层棉甲,用棉皮和丝绸夹层而制成,防弹能力很强。
李星垣绝望了。
残酷的白刃‘肉’搏!李星垣手下的这支清军‘精’锐迅速的减少着数量,手枪和火枪的‘射’击声早就从战场上消退,一队一队部守废墟之中的清军被坦克营战士以绝对的战力碾碎。
何文秀,营里的教习,大‘腿’上和后背都挨了一刺刀,年纪刚刚二十二岁,三个孩子的父亲,永远的躺在了这片土地。虽然坦克营的大汉们对于‘教习’普遍很痛苦,可看到何文秀的尸体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的内心里就跟被捅了一刀一样。
营官举首四望,他身上负伤四处,却像完全没有疼的感觉,他在认真的寻找着清军。
凤山带兵支援来了,然后凤山也不行了。
无奈下李‘侍’尧集结手下的督标冲去堵窟窿,能行一,他就不会在黑夜里大肆的集结部队,那纯粹是在给复汉军的炮兵送人头。而队伍要是不大肆集结,只让底下军官带人分头去窟窿口增援,十个人能到上一半就是好的了。且到达的时间不一样,很可能给打成添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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