耒水在21世纪可是湘江的一级支流,在古时候更是北方中原通向岭南的水上交通要道,早在周代就通舟楫。如今耒水沿线有商埠码头20余处,其中黄泥江、大河滩、灶头市、新市等地更有耒阳四大口岸之称。还有陶洲、上堡街、清水铺、淝江口、泗门洲、白山、大陂市等商埠因毗邻水路。
“不管那些,咱们就直接杀到耒阳,最多敲掉灶头市,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攻入郴州。”
眼前的地图伤,耒水两岸标注了大大玄三十个圆点,张崇北、王志远知道,这每一个圆点就意味着财富和缴获,而灶头市是距离耒阳县城最近的一个集市码头。但他们要是流连在耒水两岸的钱粮财货之中,郴州他们还能抢得先手吗?
“不管别的了。咱们先去耒阳,打开了耒阳,收拢船只后咱们就直接杀下郴州。”
钱财什么时候没有?功劳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能裹了几千矿工来投,光是奖励的军功积分就能让他们七营上上下下一人多出一二十亩地来。而对于队官、营官的好处就更多。
“杀啊”
一夜行军,一艘艘运船上点起的火把,将船队映衬的如同一道火龙。百十里水路,第二天的九点十点时候,第七营就赶到了耒阳城外。
张志远带人抢下码头,立刻就对着城门冲去,结果他这一冲就冲到了耒阳县衙。
县衙大门敞开着,看不到一个穿公服的衙役,只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守着大门。
“大哥,这里的县官早带人跑了”张志远坐在大堂的套下,对着急赶来的张崇北道。
“那县库呢?”
“光光的。连县衙的桌凳纸张都被老百姓给抢了”
县官是昨天上午跑路的,下午时候整个县衙就没人了。但是县城的老百姓依旧不敢抢劫县衙,一直到晚上一群蒙面的人带着车马将县库剩余的铜钱粮食搬运的时候,被城里人看到,然后一窝蜂的就把县衙给抢光了。
张崇北看着大堂,三尺法桌还依旧放在暖阁内木制的高台上,老百姓估计不敢抢这个,但是桌上放置的文房四宝和令箭筒全没了,连太师椅也不见了,令箭架和惊堂木也没有了。连堂下左右排布的水火棍都一根也见不着了。
“县库才几个钱?你带人去抄灶头市。我带人抄那些吃的肥肠满脑的官吏奸商。”
张崇北看着光光的大堂不以为然的一笑,挥手叫过卫兵来,“你去到街上喊喊,咱们大军要找人问路。”善良百姓不敢来,那些地痞流氓还不敢来吗?这可是他们发家的大好机会。当然,每到抄家之前,张崇北会让地痞流氓大声的‘宣告’这些大户士绅商贾的罪状,如果碰到‘虚造不实’的话了,比如肥羊喊冤,还能拿得出人证物证的,张崇北自然就会从善如流的高抬贵手。但这种人肯定是极少数的。
很多所谓的良善人家,所谓的仁义之家,都是他们自己张嘴说的,所谓的良绅义商,良、义更多地是‘良义’给官府看的,对于百姓可能连绪休都做不周全。
陈鸣对这个时代的良绅义商的看法,归类为四个字——人大代表』能否认里头都是一窝黑的没一个好人,但你要说里头全是好人,就让人呵呵了。
在复汉军刀子之下,还有人出来为他们作证,这家人十**就真是好人,那样儿的良绅义商,张崇北本身也不愿祸祸这种人的,他的良心又没黑透?
复汉军在湖南的暗营多活跃在洞庭湖沿岸,或是各府的府城,对于湘南地方县镇,还没来得及大举进入』然,有暗营带队,那真的会‘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就在复汉军如同流寇一样在湖南中南部攻城略地,搅得翻天覆地的时候,石鼓书院的忠节祠前,几个复汉军官兵正很肃穆的为忠节祠换了一对楹联:
碧血染黄沙,儒成仁,应垂不朽;
精英辉赫石,贪生怕死,莫到此间。
这不是陈鸣提的,他提不出这样的对联来,这是他要复汉军队伍里的人提的。几天的时间,有二三十幅自认水准不错的对联送到陈鸣这里,他相中了这一副。
这幅对联出自陈广乾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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