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陈鸣能得到的利益相比,区区四家地方豪族的力量算的了什么?复汉军如果全力北上,打到北京陈鸣不敢说,杀入山东杀进河北是完全不在话下。海州,那是陈鸣嘴边的肥肉。
时间到了正月十五,浙江地区的复汉军首先开始北返。自从去年冬天大军横扫苏杭,招兵处在苏北招募的新兵又组成了了四十个新兵营,控制了杭州湾的复汉军年前年后一个多月时间里与福建的海陆义军做了大挟多次交易,收拢了上百万斤硫磺,还有葡萄牙人送来的四千桶成品火药,那一桶就是100磅。
路易士是坐着同安梭船来到杭州湾的。欧洲人的帆船在杭州湾不仅打眼,而且冬季里没风,帆船根本无法北上。
复汉军的后勤部队从两万来人激增到三万多人,大大小的漕船、沙船、货船收集了三千多艘,整支复汉军的人力高达10万。这个数字让陈鸣都意想不到。赢得了苏北之战后复汉军猛烈地扩张和火药上的富裕,不知道多少个夜里让他都产生了立足江南也未尝不可的念头。但最后陈鸣还是疡了杀回湖广,原计划不动摇。
他在祭奠明孝陵的祭文上勾连朱元璋当年的北伐檄文,传出大军来年北伐的消息,当然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让清军产生误判,迷惑清军,战略上误导清军。
虽然江南的大军溯江而上,要杀到湖广还是要用不短的时间的,但清军如果认真的来防备复汉军从江南的北伐,在山东一代囤积重兵和军需,那必然会牵动其华北战场的兵力布置,一定程度上就减轻根据地的军事压力。如此,复汉军溯江而上进攻湖广之前,根据地也当会有余力对湖北进行一次进攻的。
陈鸣接下来还会不动声色的继续调回苏杭一带的兵力,另一边派遣部队分头增援九江和安庆两地,继续做出一副巩固‘战略重地’,好令大军放心出击的样子来。于是南京一带船只云集,开春后九江的水师第二营也该成军了,让他们先期扫荡湖北江面。只要清军认定陈鸣要大举北伐,这些举动都可以有充足的解释——巩固‘战略重地’。
杭州湾,一艘中国式同安梭船慢慢离开了海岸。船头甲板上,路易士·保罗·里贝罗遥望着杭州城方向,目光中充满了不舍。那可真是一座富裕的城市啊,即便战火凌乱,无数百姓逃离了城市,杭州城剩余的人口密度也也路易士垂涎不已。
中国真是一个巨大的国家,比奥斯曼帝国还要巨大,比奥斯曼帝国更加富裕,人口更比奥斯曼人多出许多。但是鞑靼政府对于西方国家的贸易商人也实在太警惕了。如果中国能够完全敞开自己的海岸线,那真是上帝的祝福。
短短几个月,人已经瘦的变了形的费尔南德斯,这一刻跪倒在船头,背着东方升起的太阳,向着西方虔诚的祈祷着。上帝知道在他被俘的时候内心是多么的恐惧,多么的绝望,跟随他一起来到中路战场的九名葡萄牙军人,两个人在战乱中死亡,八个人被俘,其中有一个是重伤员,被流弹打中了腹部。而俘虏他们的复汉军士兵毫无仁慈的用刺刀当潮死了玛尼芬达。
那胸膛哧溅的鲜血染红了那名中国人的裤腿,费尔南德斯至今还铭记着那名复汉军士兵冷酷的面容,他杀的似乎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鸡。
作为外国人,费尔南德斯等七名葡萄牙战俘被复汉军士兵一级一级的交到了他们军队的高层军官手中,结果那些野蛮的造反者们,以为自己等人知道多少的秘密,一次次的刑讯逼问,费尔南德斯第一次尝到了水刑的滋味,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贴加官,那种恐怖的滋味想一想就令他整个人颤栗难止。谁让他是少尉呢,是葡萄牙士兵中的头目,当头头的自然要比小兵知道的更多。费尔南德斯把自己第一次跟女人上床的事儿都交代清楚了,第一次跟妇人偷情的事儿也交代清楚了,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那段日子是他整个人二十余年生涯中最最黑暗、恐惧的噩梦。
然后他和他的战友被复汉军处理垃圾一样编入了苦役营,那些在泰州一战中被俘虏的清兵都在苦役营中劳动赎罪,而一块被俘虏的旗兵们听说已经被全部处死了。在苦役营中,管理他们的是投效复汉军的民兵练勇,这些人在之前的战争中受到了鞑靼政府军不公平的对待,他们从心里痛恨鞑靼政府军,所以他们忠诚的用最严厉的手段管理着战俘群。费尔南德斯等人一共只有七个人,人少势单,又块头高大,干活的时候被同队的战俘逼着干最重的,吃饭的时候则只能吃那些中国战俘吃过的剩饭。七个葡萄牙战俘被送进苦役营,等到他们被赎回的时候,只剩下了五个半死不活的废人。
“他们就是撒旦,是魔鬼,是最最残忍的恶魔。所有的中国人,这些该是异教徒,死亡后的灵魂都将坠入无尽的深渊,永久的沉沦,沉沦。他们永远也得不到救赎,永远”
路易士吃惊的看着疯狂的费尔南德斯,“上帝,他是在发疯吗?难道我救出来的人中还藏着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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