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隆美尔第7装甲师的攻势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而又凶猛迅捷;两天过后,其便在阿布维尔和亚眠之间形成突破,将法国第10集团军拦腰斩断。法国第9军、英国第51师和苏格兰高地师共约5万余人,被逼向大海和塞纳河广阔的河口地区,从海上逃跑成为了他们唯一的生机。此时,坐拥巨大人口优势的克莱斯特也放松了对麾下各装甲师的监管,开始大刀阔斧的展开突击,法军各部被迅速割裂,并逐步在战场上形成了一个个四面皆敌的包围圈。
而在中路,古德里安的4个装甲师更是表现得气冲斗牛,一往无前。他面前的敌人既无法在防线上抵挡德军的穿刺,也没有足够强大的预备队来封堵缺口,当古德里安率军突破战线后,便如同长河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德军长驱直入,朝着马奇诺防线南端狂飙而去,成千上万的法国士兵丧魂落魄地将枪支扔到德国坦克的履带下压毁,这些身着灰色军服的敌人已经成为他们的梦魇。
德国10个装甲师仿佛十指张开,在法国腹地齐头并进,一路上风卷残云,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挡他们前进。而在他们身后,无数步兵沿着他们打开的道路蜂拥而入,这些部队便好似磨盘铁砧,将装甲师没有费力对付的敌人包围挤压,并最终歼灭。魏刚苦心拼凑起来的防线很快就变得支离破碎,寸寸崩解,与大半个月前相似的溃兵潮再度爆发,浇灭了法军最后一丝稳住战线的希冀。
仅仅过了4天,巴黎前方便门户大开。即便是对局势最张扬乐观的一众民间自媒体,也再无法回避这座法国人民心中的精神图腾、艺术之都,即将被普鲁士蛮子的泥靴践踏玷污的悲惨情景了。6月9日,法国政府宣布离开巴黎,迁往图尔。一时间巴黎城内哀鸿遍野,哭声震天,无数民众争先恐后地挤上开往法国南部的火车,而更多的人则只能依靠双腿,开始了茫然不知何往的逃亡之行。
法国政府放弃巴黎的决定,成为了压垮地中海平静局面的最后一根稻草。
早在6月1日,墨索里尼就决心对英法开战,只是由于意大利的战争准备实在有太多的欠缺,因此便又拖延了1周多的时间。此刻,眼见法国政府已经被打得仓皇出逃,墨索里尼意识到时间已经不等人,如果再拖延下去,战胜国就将和自己彻底绝缘。为了搭上胜利的末班车,墨索里尼在6月10日上午走上了威尼斯宫的阳台,此时在法西斯党的组织下,阳台下方已是黑压压一片攒动的人潮!
“全体意大利国民们,今天我代表政府,将有重大决定向你们宣告。……”作为法西斯运动的创始人先驱,墨索里尼的演讲功底同样是雄厚扎实,寥寥几句精干锋利的话语,便拴牢了听众的注意力,并将那份经过精心润色、带有强烈仇英恨法情绪的演讲词宣泄进他们心底。站在意大利的角度,英法绝对是有太多的罪行可供鞭挞:远的不提,就是5年前意大利入侵埃塞俄比亚的那场战争——凭什么你英法就能在非洲鲸吞殖民,我意饼捞块无主之地却要被各种针对制裁?首发.yb3.
当墨索里尼愤怒又痛心地控诉22年前,英法在凡尔赛和会上对意大利的摆布和压迫时,广场上被煽动起来的民众已然群情激愤,“与英法作战”、“报仇血恨”等叫嚣声此起彼伏。等到听众的情绪积压到快要迸发之时,墨索里尼蓦地用豹尾收束演说,高声宣布意大利出于对德意条约的尊严与荣誉感,从现在起对英法宣战。刹那间,狂热的欢呼声汇聚成江河,在这方天空中久久响彻!
随着独裁领袖的宣战演说在广播中反复播放,意大利这个南欧工业国步履蹒跚,但却坚定十足地登上了德国的战车。其三军中准备最充分的海军率先行动起来,一批轻型舰艇立即驶出塔兰托港,开始为往返利比亚的船只提供警戒屏护。正午时分,维内托号战列舰上升起了亚基诺上将的司令旗,意大利主力舰队旋即进入战备状态,以便在接到命令后随时奔赴战斗海域。
不过,由于确信英法将很快战败,墨索里尼并不打算要让海军去打硬仗冒险。意大利在这场短期战争中的主角还是陆军,只要陆军能像德国人那样攻城略地,那么今后意大利在谈判桌上就会大获助益。对于陆上的战斗,墨索里尼充满了期待:此时法国陆军已被打垮,自己在阿尔卑斯山麓的攻势必定是摧枯拉朽,将整个法国南部都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