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林举起拳头擂打胸口,发现临街的门口,一个老汉用异样的神情注视着他,韩江林放下松开拳头,友好地朝老汉点了点头。昂着头目不斜视地前行。他不断地对自己打气,告诫自己,江林,你是南江的书记,不是酒鬼,绝对不能倒在南江的街头。
从兰芳酒家到电管站的路,竟然像走万里长征的一般漫长,上了楼,韩江林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正想掏钥匙开门,一阵目眩,耳边嗡的一声,扑通一头栽在门上,靠着门坐在地上。
听见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春兰赶紧上楼,发现韩江林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她摇头韩江林,江林,你怎么啦?
韩江林像死猪一般一动不动,春兰站起来想叫人,忽然想起会有损他的形象,只得自己处理眼前的危乱情况。从韩江林手上找到钥匙,开了门,把韩江林从地上搂起来拖进屋。
韩江林受到惊动,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一般倾泄出来。吐了一地,溅了春兰一身。春兰顾不得自己,把韩江林短沙发上坐好,打水给他抹去污物,帮他脱掉外衣,安顿上床。回头发现自己衣裙上上下下都溅上污物,胃也被搅动起来。她冲进卫生间,把衣裙抹下来,放水冲洗。等她洗好衣服站起来,发现镜子中的自己只剩乳罩和一件粉色内裤,几乎赤身裸体,顿时呆住了,不知道怎么迈出卫生间,怎么走出屋子。
春兰把卫生间的门开了条缝,韩江林躺在床上像死猪一样。她仍然不放心,用湿裙子遮挡胸前,见墙上挂着一件外套,先取下来穿在身上。装衣的纸箱放在床边,她搂起一个纸箱躲墙角,慌张地翻找衣服。没有找到晓诗的衣服,翻出了韩江林棉毛衫。春兰穿着身上,像马戏团套着宽大衣衫的猴子一般滑稽。
房里里萦绕着男人的鼾声,春兰在房间里不安地走来走去,不时看一看身上的衣衫,心想,今晚这个样子是出不去了,即使壮着胆子出去,养母兰芳那里也不好交待。她觉得还需要跟养母说一声,省得养母担心。自己的手机没有带出来,她只得翻出韩江林的电话,跟养母撒了个谎,说遇到几个同学,在一起打牌,叫养母不要等。养母问,几个老板都睡熏熏的,小韩没事吧。春兰说,小韩稳稳的走出家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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