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宿元景见了高俅的目光,心中恼怒,跳将出来,指着方腊的鼻子道:“高太尉,你不是说有平贼之策吗?怎么尽说贼人势大?难不成东京八十万禁军都是假地不成?”此言一出,倒惹得众大臣群起响应。他们现在和朝廷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那些反贼真打将过来,他们的身家性命,怕是都保不得了。
高俅也不着慌,看着徽宗道:“陛下,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臣方才只不过介绍一下天下贼人可能的举动罢了。既然知道他们的手段,下一步才好收拾他们。”
徽宗听了,微微点头道:“爱卿所言,甚和兵法。只是不知道爱卿有何平贼之策?”后面几句话,多多少少的带了一点急躁。
高俅也不着慌,他仿佛胸有成竹一般,不紧不慢的道:“陛下,若要扫平江南,则需一同剿抚四贼,否则四贼流窜,难免会聚到一处。依臣之见,那宋江困守梁山,又竖了一个替天行道地大旗,更兼此人乃是小吏出身,想来也有忠义之心,对待此人,可招安……”
徽宗突然插口道:“那宋江究竟是什么出身,怎地也成了四贼之一?”
旁边早有吏部官员回禀道:“宋江本是山东郓城县人氏。后因犯了人命官司,流亡江湖。归案后,刺配苏州,不想又犯了事,被一伙强人劫了法场,众人无路可去,济州府梁山泊自秦风等人被招安后,再无人管理,他们尽上梁山落草……”几句话,将宋江所犯地案子轻飘飘的揭过不提。
徽宗听罢,微微点头,感叹道:“此人若还有忠义之心,倒也不是不可以招安。毕竟有秦风地事情在先,那秦风镇守沧州,使得辽人不敢南望,端的是一员难得的干才。”
高俅听了徽宗的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即笑道:“陛下说的是。臣以为,对宋江,以招安为主,对另王庆和田虎,则是剿、抚并重,抚大于剿,如此,三贼不日可平。三贼既平,则方腊则孤,孤则易灭。”
徽宗听了,微微点头道:“此乃老成谋国之言也。”众大臣听了,也齐声赞叹道:“此真乃老成谋国之言也。”
童贯见高俅得意,眉头轻轻的皱了皱,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出班道:“高太尉既然已平定三贼,那方腊该如何剿灭?那三个贼寇不过疥癣之疾,而方腊才是肘腋之病啊!”
高俅点头道:“童枢密所言不错。对方腊,我们需做几件事,一是撤销苏、杭造作局和停运花石纲,江南民怨,尽指二处,非是二处不该设,而是二处官员不贤,不暂时撤掉二处,则民怨不止。
二是罢免朱父子,严惩二人。二人虽有功于社稷,然民怨之深,不可细述。若不惩戒二人,则江南百姓心恨难平。可将二人收监,待日后江南平定,再论功行赏。如此一来,江南民怨定止,方腊若再想裹挟百姓,也只有强行裹挟了。百姓从贼,也是心不甘,情不愿。”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徽宗,见天子面无表情,当下继续道:“贼人失势,则兵力薄弱,不足为害。如今童枢密集二十万大军,欲讨伐辽人,正好派上用场。到时候各路兵马扫荡江南,凡是摩尼教的,一个不留,不是摩尼教的,若是普通的军卒,则既往不咎。若是犯了弥天大罪,则从轻处罚。如此一来,何愁大事不定!”
徽宗听罢,沉思良久,突然起身,大声道:“如此甚好,便依你所言,朱冲、朱父子二人,欺君罔上,有负圣恩,为官一任,却不知道造福一方,以至于江南局势糜烂,使朝廷大计不得行,此等臣子,可为祸国之臣,夺去所有官职,锁拿入京。苏、杭造作局、花石纲二事,即刻撤除。令着童贯为江、淮、荆、浙等路宣抚使,总督各路兵马,克日讨贼,不得有误。”
群臣听罢,齐声大喊:“遵旨”不提。
[记住网址 龙腾小说 Ltxsfb.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