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聚到一处。看那城墙聒噪不休。畅谈了一回,都回转大营。等候朝廷差遣。秦风特意寻了那高岗之地安营扎寨,守备似松实紧,暗哨直扑出五里开外。
朱武见秦风扎营之处,心中更是肯定,心中暗暗咋舌:这小子好狠。为了梁山一万余条性命。竟能狠下心了搭上数十万条性命,毒。实在是毒。
梁山兵马既到东京,早有人报到朝中。四方势力又是一番思量,少不得派人漏液出城,到梁山扎营处一番叮嘱,无非是讨好卖乖之举。
徽宗皇帝得知梁山人马到此,也自吃了一惊,急命人召宿元景、蔡京、童贯、高俅四人。
徽宗问宿元景道:“你到梁山招安,回来之后言那梁山众人诚信归附,今到城外,你可去好生抚慰,勿使其萌生异心。”
宿元景点头答应,心中却是欣喜无限。徽宗这般举动,竟是在拉近自己和梁山之间地关系。
徽宗也见到了宿元景面上的喜色,他也不在意,文人造反,三年不成。自己就是让宿元景造反,他也未必有那个胆量。让他和梁山走的近些,一来是为了避免梁山被蔡京或者高俅掌握,二来,也是让他多点自保的本钱,能和蔡京多抗衡一段时间罢了。
他看了一眼童贯和高俅,故作平淡地道:“你们说说看,这梁山人马该如何安置?”
高俅见天子发问,立刻跳出来道:“陛下,依臣之见,那梁山兵马有不少都是朝廷地将领,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上山落草地。可让这些人各归本职,其余人等,调望边关也就是了。”
不等高俅说完,那边童贯脱口道:“高太尉此言差矣。梁山这伙人马,分则弱,合则强。他们能将一伙草寇训练成精兵,皆因他们彼此优劣互补。若是分开,怕也练不成什么精兵。当初林冲当八十万禁军教头,杨志当殿帅府制使的时候,也没见着有什么出类拔萃的成绩,偏生上了梁山就显露处才能。可见若要将这些人分开,等于使国家失一大才。”
高俅的嘴巴都要气歪了,童贯这番话何其毒也!他明面上说的是梁山这伙人不能分开,这伙人在一起是条龙,分开就成虫了。可暗地里分明指责自己嫉贤妒能,压制手下人,使其不能为国家出力。
他嘴唇一张,就要反驳,不想那边童贯正盯着他那,见他要说话,当下大声道:“高太尉莫不是忘了,当初朝议之时,曾言招安梁山,给天下强人做一个表率。如今招安之事,传遍天下。无论是强人,又或是敌国,谁不睁大了眼睛在那边观望?若是依着太尉的言语,岂不是要让天下人耻笑?休说天下强人小觑了朝廷,怨朝廷寡恩,便是敌国,怕也要拿此事大做文章。太尉莫不是还放不下那些旧怨,想要公报私仇不成?”
高俅被童贯这一番话,气得嘴唇直哆嗦,用手指着童贯,却说不出一句话。
徽宗天子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他见高俅气得不成样子,这才道:“童贯,依你看来,这梁山贼人又该如何安置?”
童贯见徽宗开口,急忙侧身道:“陛下,依臣之见,梁山这伙人都是能征惯战的骁勇之士,不如将他们派往边关,择以地使其守之,以挡辽寇。”
高俅听了,指着童贯地鼻子道:“童枢密是傻了。还是痴了?梁山那伙贼人寸功未立,就让他们驻守边关,如此一来,岂不是寒了天下将士的心?更何况他们初被招安。贤愚未知。便对他们委以重任,万一他们反噬。使边关门户大开,到了那时,又该如何处置?”
童贯冷笑道:“如果太尉能从手下选出以员大将,以五千之众击败七千之众,那保举他为边关守将,也未尝不妥。”
高俅面色铁青,却说不出什么话来。秦风那几次大战虽然有取巧之嫌,却是当之无愧地吃掉了朝廷七千大军。济州府甚至都不能保全。让他在殿帅府辖下的众多将领中选择,他还真选不处像样的将领。
童贯见高俅这般模样。微微冷笑,继续调侃道:“太尉,我听说你手下有两员虎将,乃是兄弟二人,叫党世英。党世雄。你如此看重着两人,向来他们颇有勇力。依我之见,你莫不如让他们统帅五千兵马,看看能不能击败七千大军!”
高俅出了口长气,看着童贯,冷森森的道:“我手下确实没有这样地能人,可我们现在说地不是有没有这样地能人,而是梁山人马究竟能不能委以重任。童大人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童贯嘿嘿一笑,看着徽宗道:“陛下,臣以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梁山众人既有大才,若是弃之不用,却是可惜。陛下若能重用梁山中人,等于给天下强人开了一条进身之阶。天下臣民,必然盛赞陛下仁德。”
徽宗最好虚名,听了童贯之言,不禁微微点头。他看了一眼蔡京,有些冷漠的道:“蔡京,你又如何看待此事?朕召你进宫,你却一言不发,宛如睡着了相似,难不成朕不能让你开口不成?”
蔡京听了徽宗这番斥责,也不害怕,他看着皇帝,笑道:“陛下,臣听童枢密和高太尉二人所言,各有道理,所以犹豫不决。”
徽宗暗骂了一句老狐狸,这才道:“你说说看。”
蔡京施礼之后,才慢悠悠地道:“梁山这伙强人,诚如童枢密所言,乃是大才。如今辽国虽然和我大宋无战事,但辽人经常小股犯边,劫掠我大宋边民,他们称之为打谷草。若是能将梁山这伙人派望边关,未尝不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辽人骚扰我边疆,我们一样可以骚扰辽人地边疆。此乃以暴易暴之策。梁山这伙人初归顺,正好与他点事情,免得他们一时手痒,又惹出事端。”
徽宗眉头以皱,恰似对蔡京这番话并不是很满意。宿元景在旁边见了,便道:“蔡相,若依着您的言语,辽国万一以此为借口,犯我大宋边疆,那又该如何是好?”
童贯冷森森地笑道:“他们不来便罢,若是来此,自然要和他们打上一仗。我大宋兵精粮足,难道还怕辽人不成?”
蔡京知道徽宗骨子里不想打仗,他不禁笑道:“陛下,辽人纵然有心开战,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若真想开战,从哪里不能找到一两个借口,何必非要借着这个不是借口的借口发兵?”
徽宗听罢,点头微笑。蔡京见徽宗这般表情,知道他认可了自己的话,这才接着道:“将梁山众人派往边关,固然是一件好事情。但边关危险,又苦寒得紧。若是随随便便便将他们派到边关,休说梁山众人心存疑虑,怕是普天下的人都要说朝廷是借着辽人的刀,杀梁山的人。如此,却是弄巧成拙了。”
童贯恰如其分的道:“确有这样的可能。若是如此,那又该如何?”
蔡京微笑道:“此事其实也简单。只要在边关择一地使其守之,地方兵马,自归其调遣,就如同边关众太守一般,不曾厚此薄彼,如此一来,自然塞住了天下人悠悠之口。”
高俅突然插口道:“梁山贼人寸功未立,若是让他们担当此等大任,边关将校如何能服,满朝文武如何能服,天下百姓又如何能服?”
蔡京看了高俅一眼,心中冷笑:你一个泼皮混混出身地小子,不过评价踢得一手好球,才得天子赏识,居然敢和自己叫板。自己给他台阶他不下,难道非要拼个鱼死网破不成?
他面上带着笑容,看了高俅一眼,慢悠悠的道:“如此,却也简单。待他们拜见完天子之后,去那大军校场,由殿帅府择一两个骁勇战将,与他们比试一番,若是梁山胜了,便让他们镇守一地。若是梁山败了,便让他们镇守边关。”说完,他看也不看高俅,抬头望着天子,等待着天子地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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