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敏恳请宇文虚中下令,从应天府调集主力回援。
应天府戍军数量庞大,其中的老班底都是辛兴宗的西北军,其后招募的军队也参加了几场战斗,若想确保江淮的安全,只有调这支军队南下扬州作战。
宇文虚中犹豫不决,根据他的判断,突然杀进江淮威胁江宁的这支虎烈军人数有限,其主要目的就是‘诱’使应天府方向的东南主力回援,继而给虎烈军攻打山东创造机会,所以宇文虚中给应天府的命令是马上攻打开封,拖住虎烈军主力。
“张浚和辛兴宗是否发动了进攻?”宇文虚中问道。
“张浚回书说,他打算在初四就发动攻击,但辛兴宗不同意。”吴敏说道,“辛兴宗认为,从目前战场态势来看,虎烈军以偏师渡淮作战,又以部分主力东进攻打山东,其攻击目标极有可能是淮河防线,而不是山东。”吴敏看了看脸‘色’冷峻的宇文虚中,继续说道,“辛兴宗显然不认同相公的判断,为此,他和张浚争执不下。张浚刚刚得到朝廷的重用,资历尚浅,在军中更没有威信,所以……”
“所以至今还没有发动攻击,是吗?”宇文虚中冷哼了一声,“辛兴宗胆小怯战,这个借口未免太过拙劣了。”
吴敏苦笑。辛兴宗是童贯的亲信,他怎么可能会听从宇文虚中的命令?“辛兴宗的考虑也有道理。”吴明委婉地劝道,“应天府的军队在没有山东金军的配合下。独自北上攻击有一定的风险,一旦陷入虎烈军的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说,你认同辛兴宗对战局的判断?”宇文虚中毫不客气地质问道,“你也认为虎烈军的目标是应天府,是淮河防线,所以你希望辛兴宗即刻率军南下支援,是吗?”
吴明有些尴尬,“相公,汤泉镇大败,严重挫伤了军心和士气,再说,以淮河南部州县的那些地方军能够围杀虎烈军吗?从事实考虑,我们的确需要辛兴宗率军回援,以便尽快击败虎烈军,稳定江宁的形势。”
“应天府还要不要?淮河防线还要不要?”宇文虚中大怒,指着吴敏的鼻子骂道,“江宁有长江天险,暂时还没有危险,但应天府和淮河防线一旦丢了,江宁就危在旦夕,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懂?我们只要攻击开封,只要坚守淮河防线,这支孤军深入的虎烈军就没有任何做为,最多不过在江淮烧杀掳掠一番,最终不得不撤回,所以,我坚持自己的命令,叫张浚和辛兴宗马上攻击开封。”
吴敏望着固执己见的宇文虚中,一脸无奈。
“如果你觉得我的命令有错误,那你急报杭州,叫官家和童贯给辛兴宗下令,让他急速回援。”宇文虚中怒声说道,“将来应天府丢了、淮河防线丢了,就不是我的责任了。”
吴敏没办法,只好急报杭州,但这样一来,时间严重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