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帅,雪山路途艰险,西凉府更是河西腹地,我们既没有充足的粮草,又没有援军,贸然突袭,一旦受阻,不堪设想。”刘正彦急忙劝道,“姚帅,拿下挽弓口,我们就已经完成了大帅的命令,还是按照原定计策,就地休整,阻击党项人的**吧。”
姚平仲摇摇头,举起马鞭指着巍峨的大雪山,“现在没有下雪,我们可以顺利越过雪山,但一旦下雪,翻越的难度就不敢想像了。我们现在乘着西夏援军还没有赶到的时候,火速越过雪山,这样我们即使不能攻克西凉府,但至少可以抢占雪山北端要隘,以保证后续大军顺利进入河西战场。”
刘正彦苦笑。他现在非常后悔,早知姚平仲如此贪功,当初他和瞿进就不应该向李虎建议召回杨惟忠。姚平仲现在的心态不正常,十有八九都是因为杨惟忠的缘故。杨惟忠来了,他的统帅位置就没了,而战功也被杨惟忠分了,他这种傲气的人岂能忍受?
姚平仲看看刘正彦脸上的无奈和担忧,眼睛不禁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二十一日,瞿进率军攻占挽弓口。
姚平仲当即下令,主力大军火速翻越雪山,直杀凉州府。
这次就连瞿进都出言劝阻了
,“大帅的命令就是叫我们攻占仁多泉城,抢占挽弓口,没有叫我们翻越雪山。”
“我是熙河军的统帅,我有战场指挥权,我有权根据战场形势做出有利于整个战局的决策。”姚平仲理都不理他,“传我的命令,连夜翻越雪山,要快,一定要快。”
瞿进、高勋等人不敢违抗,领命而去。
“姚帅,难道你忘记了统安大战,忘记了我父亲和十万将士是如何战死的吗?”刘正彦实在忍不住了,冲着姚平仲大声吼道。统安大战,熙河军两万‘精’锐死伤殆尽,随后在姚古、杨惟忠等人的努力下,历经数年又培养了一批熙河‘精’锐。这批‘精’锐转战各地,参加了江南平叛、北伐、汴京勤王和河北大战,死伤过半,去年好不容易跟随王渊回到了熙河,如今却又要被姚古葬送,刘正彦哪能答应?
“我父亲的罪名是什么?你忘记了?不受节制,持胜轻出,贪功冒进……你难道要重蹈覆辙吗?”
姚平仲
面无表情,冷声说道:“你可以留在仁多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