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世和姚平仲互相看看,苦笑摇头。
大宋一朝,将从中御,攻击策略都是来自于汴京。童.贯做为皇帝赵佶的宠臣,虽然拥有一定的战场指挥权,但因为各种各样的矛盾纠葛在一起,很难做到令行禁止如臂指使。另外,本朝对前线率臣违抗军令一事惩罚很严,甚至提升到叛逆的高度,这和文臣犯法坐牢流放还能拿薪水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所以一般来说,西北率臣宁愿在作战中拖延迟缓甚至逃跑,也不愿意公开抗旨。大宋这种极度不合理的体制也是西北战事无法取得突破‘性’进展的原因之一。
李虎顿时想
到了远在长安的刘延庆。拟定西征之策的时候,他为什么隐瞒不说?难道刘延庆不同意南北夹击之策?旋即想到这一仗的重要‘性’,以刘延庆的‘性’格,想必是不敢把这个曾经没有成功的计策拿出来献丑。
“你的意见呢?”李虎问道,“你是否认同这个南北夹击之策?”
“统安大败或许是一次偶然,但我们和西夏人都知道喀罗川控制权的重要‘性’,这种情况下,强攻喀罗川显然是一条死路,不要说十万大军,就是出动二十万大军也无法取得胜利。”姚平仲显然不想重现噩梦,看到李虎似乎对南北夹击之策有兴趣,顿时有些‘激’动,“大帅,童贯三次西征无功而返,刘帅三次攻打喀罗川都失败了,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统安之战的教训非常惨痛,这足以说明强攻喀罗川的确不是个好办法。”侯概说话了,“今日这一仗虽然关系到我们的生死存亡,但我们不能因此保守,因此就采用稳步推进的办法。这些办法童贯和西北军都试过了,都不行,那我们自然就要改变计策。我同意南北夹击之策。”
“我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张高儿‘阴’冷的声音从角落里悄然响起,“今天西北的形势和前几年不一样了。现在党项人的军队折损过半,国力也大不如前,我们不管在兵力上还是在国力上,都远远超过了西夏。此次我们发动西征,党项人为了确保退路,肯定要重兵驻防喀罗川。我们如果强攻喀罗川,等于把攻击意图全部暴‘露’了,喀罗川会有一场血战,即使我们拿下来了,也是损失惨重,那么哪来的更多兵力攻打河西?河西拿不下来,就算攻占了贺兰山,西北也没有安宁的日子。”
李虎沉思良久,抬头望向姚平仲,“仁多泉城已经失守,我们攻打仁多泉城势必暴‘露’攻击意图。宣化府的甘肃军司距离西凉府不过三百余里,不等我们攻克仁多泉城,西凉府的防守力量就已经得到了增强。我们拿得下西凉府吗?”
姚平仲没有说话。他详细述说童贯三次西征和刘法三次攻打喀罗川就是想告诉李虎,正面强攻没有胜算,南北夹击尚有一线希望,两个计策都不算好,如何定夺,那就是李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