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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折可求在议事堂上,把这一路上与李虎等人最终议定的结果告诉了李纲等人,这基本上满足了他们的愿望,但是,折可求最后一句话让李纲等人意识到,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十年前,李虎大山会盟,带着虎烈军开始打天下,这其中虎烈人一而再再而三要求李虎称帝建国,但李虎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这次虎烈人肯定会再一次要求李虎称帝建国,假如李虎再次拒绝,必将引起虎烈人的强烈愤怒,后果非常严重,就连李虎都无法保证他
的手下不会因此而举兵叛‘乱’,其中最有可能背叛李虎的就是耶律马哥和契丹大军。”折可求很无奈,面对一帮宰执大臣,苦笑摇头,“诸位可以想一想,如果耶律马哥和契丹人叛‘乱’,代北必定丢失,那这一仗就算白打了,我们将陷入极度困境。”
议事堂陷入沉默。
当前必须维护大宋国祚,而维护大宋国祚就要遏制李虎权柄,而遏制李虎权柄就要引发一系列剧变,虎烈军一旦内‘乱’,大宋国祚也就无法维护了。
这是一个死局。李虎本人愿意妥协,但虎烈人不会妥协;大宋的太后和宰执大臣们也可以妥协,但大宋人不会妥协。无论采用哪一种办法重建大宋最高权力架构,都有可能把当前的有利局面破坏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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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日清晨,李虎刚刚睡了两刻时间,就被范直昌叫醒了。
范直昌参加了持续几个时辰的帅府议事,在
虎烈人威‘逼’李虎要么即刻称帝、要么独自摄政的时候,始终一言不发。
“允中有何对策?”李虎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直奔主题。范直昌一晚上不说话,肯定有对策。
“你现在还有妥协的余地?”范直昌瞪着血红的眼珠子说道,“你既然暂时不能称帝,那就只有做摄政王了。”
“我是问你如何解决大宋人的反抗。”李虎有气无力地说道,“长安也罢,各地方也罢,一旦诏书传告天下,必定叛‘乱’。虎烈军进入中土不久,虽然积极抗金,但毕竟没有得到大宋人的认同,此刻我独自摄政,只要不是白痴都知道我意在挟天子号令天下,很快就要夺取大宋国祚了,岂能无人反抗?再说东南已经站稳脚跟,这时候老皇帝登高一呼,应者云集啊。”
“是啊,皇帝‘春’秋盛年,突然病逝,接着你又摄政,东南宋廷肯定要乘机诬蔑于你,说你弑君篡僭,你百口莫辩,叛‘乱’迭起,完全可以预见。”范直昌摇头长叹,“皇帝此刻驾崩,对我们的打击可谓致命啦。”
李虎听到这话,心里骤然一窒,眼神更有一丝慌‘乱’,但瞬间又以浓烈的杀气所掩饰,冷森森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准备平叛吧。”
“你有多少军队可以用来平叛?你平叛的钱粮又从何而来?形势一旦大‘乱’,金国、西夏和东南叛逆三面杀来,你如何应对?”范直昌质问道。
李虎闭上眼睛,一头倒在了榻上。他思来想去,也是苦无良策,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