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帐,不管是主战派还是主和派,最终目标是一样的,保住大辽国祚,而能让主战派和主和派大臣联手合作的唯一途径,就是确立皇统。然而,换一个皇帝,牵扯的利益面太大了,那时候就不是主战派和主和派之争,而是权廉争,利益之争,其斗争之残酷,其斗争之激烈,轻则可导致内乱,重则可导致亡国,因皇统之争而国祚败亡的例子在历史上不胜枚举。以大辽现在的形势,如果爆发皇统之争,亡国并不是没有可能。
当今皇帝至今不愿确立皇统,原因正在如此。不做皇帝,他可以做太上皇,但如果国没有了,他连太上皇都做不成,所以他也恐惧,也害怕。
此次他之所以种东征,真正的原因就是不想确立皇统,他被宫帐大臣们逼得没办法了,只好把最后一丝消寄托在东征上。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第三次东征又失败了,所有人都失去了耐心,宫帐内地斗争势必白热化,皇帝若想再拖延皇统一事,恐怕不行了。
大军在继续前进,耶律淳却停了下来,给皇帝写信,给宰执们写信,给宫帐写奏章,他只有一个要求,给我时间,给我时间围剿反贼,只待剿灭了反贼,则大辽可以集结所有量,继续实施东征之策。
耶律淳书告上京道东北路都统耶律马哥,请他暂停进攻,屯重兵于龙化和山城一线,泰州和长春一线,确保上京道安全‖时,他命令东南路副都统耶律韩福奴,即刻率军撤回中京道,从兴中府方向越过大灵河,向东攻击黔州、宜州,围剿反贼。耶律淳旋即急书南枢密院,南京都元帅府,请他们上奏皇帝,再次征调南京道的侍卫亲军,燕云民兵,急赴锦州,支援耶律大石,务必将反贼堵在小灵河北岸。
耶律淳跟着下令,从奚王府再调奚军,请奚族六部首领务必遵从军令,火速支援。中京大定府一带是奚人居住之地,所以中京道的奚军非赤。蕃人上马就是战士,这个习俗至今不改。
耶律淳又急书北枢密院,请他们上奏皇帝,急调南北阻卜、敌烈八部、乌古人以及其它西北蕃种,火速支援中京道,围剿反贼。
耶律淳把这些事都做完之后,感觉自己好象被掏空了一般,血肉魂魄似乎都已离体而去,只事一副干瘦的躯壳。
他剧烈地咳嗽着,痛苦不堪,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萧干,他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愤怒,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
萧干无颜以对。
萧德恭、耶律余睹安慰他,形势还没有恶化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辽军当务之急不是打叛军,而是防御金军。叛军和金军比起来,当然金军地威胁更大,而且此次叛军南下,显然是受到了金军地胁迫,否则双方不会在蒺藜山打起来。金军把叛军赶进中京道,目的很明显,就是利用叛军牵制辽军,从而阻止辽军东征。
现在金军就在叛军地后面,等到反贼们撤完了,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蒺藜山和成州,威胁中京,并以此牵制辽军主力,帮助叛军继续南下,祸乱中京和南京,所以,辽军要不惜代价,要以最快速度夺回成州和蒺藜山,确保中京道的安全,确保辽军主力可以围剿反贼。
至于反贼,因为得到了金军的帮助,又有怨军为其打通通道,南下锦州肯定没有问题,我们想拦都拦不住了。
萧干很吃惊,“怨军造反了?”
“怨军造反了。”萧德恭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我们就差了一天,否则可以阻止怨军的叛乱。”
怨军主力急速东进,正好黔州、宜州的军队又被萧干调到了蒺藜山防线,兵力空虚,以怨军的实力,一鼓可下。黔州、宜州丢了,叛军南撤就没有阻碍了,可以一泄而下,直杀锦州。侥幸的是,耶律大石率军已经先期到达锦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传来选锋军与叛军交战的消息。前军主水律余睹随即赶赴战场,亲临前线指挥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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