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流血事件本来是不该发生的,你们死去的亲人都干了些什么你们知道吗?他们占领军事机关,抢夺武器,甚至向我们的战士开枪啊,他们下手的时候竞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一开始就要把战士们往死里打。即使到了现在,你们这些一肚子冤屈的家属们,你们谁想过那些牺牲的战士们?他们也有父母和亲人,他们的冤向谁去诉?告诉你们,我们可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要是认为我们军人软弱可欺那就错了,我们可以脱下这身军装和你们一样成为老百姓。今天,我不是以一个军人身份,而是以一个妻子的身份带领我的孩子们来保
护我的丈夫,孩子们的父亲,我们不会任人宰割,谁要是动手,我们就以死相拼,谁敢动李云龙,就先从我和孩子们的尸体上迈过去……“
李云龙注视着妻子,仿佛是今天才认识她,这难道是田雨吗?这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吗?这是那个体态柔弱、极度憎恨暴力的田雨吗?李云龙一时竞瞠目结舌。
人群似乎也被镇住了,没有人吭声,只有死一样的寂静……
“王连长,小吴,一连的战士们,你们都给我站起来,堂堂七尺男儿,连死都该站着死,难道你们都做了亏心事?浑身的骨头都软了?好啊,如果你们不能履行军人的职责,就请你们后退一下,由我们妇女和孩子们保卫你们……”
这话比什么都灵,所有的军人都“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像平地起了一片森林,他们不再考虑这件事的是非曲直,这不该由他们考虑,他们只需要承担起军人的职责就够了。
企图闹事的人群退缩了,狂热、激愤的情绪渐渐冷却了,平息了。
田雨神态自若地向自己的部队发出命令:“孩子们,护送你们的爸爸回家……”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两个陌生人按响了李云龙家的门铃。
李云龙披着外衣从楼上下来,见警卫员小吴把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虎视既既地盘问着陌生人。他一眼就发现这两个穿便衣的青年气质很不一般,便直截了当地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找我有什么事?”
一个青年颇感惊奇:“首长,您怎么知道我们是军人?莫非我们脸上写着字?”
“当然写着字,别看你们穿着便衣,往那儿一站的姿势就暴露了你们的身份。
你看,挺胸收腹,两眼平视,眼光跟着目标移动,身子和头部却一点不动,后脚跟并拢,脚尖微微分开,呈八字向外,没有十几年的队列训练不会有这种效果,这种姿势不是想摆就能摆出来的,说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李云龙问。
“报告首长,我们是沈阳军区6957部队情报处的侦察参谋,奉孔捷军长之命给您送信。”
“晤,孔捷这家伙兵带得不错嘛,自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李云龙称赞着拆开孔捷的信。孔捷参军前不识字,是在部队里扫的盲,他和不下10个扫盲老师学过文化,这些教师的文化水平也参差不齐,有念过洋学堂的,也有读私塾的,各人有各人的教法,因此孔捷写的信也是半文半白的。
云龙兄:近闻兄之大名见诸于《简报》,举国尽知,愚弟不胜感慨之。念兄平生数百战,均名不见经传,惟此一战成名耳,如今天下谁人不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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