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俊俏的后生,与我们公主很是般配,就是头破血流显得狼狈,你们人族不喜血光之灾,到了我鲛国,见血反而是一种喜庆,呵呵,不知驸马尊姓大名呢?”
老迈的妖王原来看中了这位驸马的容貌,徐言本就长得清秀,看起来还有些单薄瘦削,像极了世家的文人公子。
驸马这种东西,架子好就行了,徐言十分理解老妖王的欣喜之意,别说头破血流,就算再怎么丑,也比那位铜头好看多了。
“小生,徐言。”
徐言装作恍然的模样,四下观看的时候满眼的惊惧,就好像赶考的书生被劫到了狐狸洞,那种茫然惊惧惟妙惟肖得连妖王都分辨不出真伪。
“徐言,好名字!好名字呵呵呵呵,既然驸马天赐,良辰又已到,那就开始拜堂吧。”
老妖王欢喜的挥挥手,周围立刻喧嚣震天。
妖族强大,尤其看不起人族的弱小,但是妖族又崇尚人族的习俗,什么事都要以人族的习惯来自居,连拜堂成亲也一样。
只是久居鱼腹的鲛人族明显没太接触过人族,拜天地如此隆重热闹的喜事,在这里只剩下了热闹,隆重一说不复存在,更没有拜天拜地的繁琐,而是在鲛人族震耳的呼喝中,徐言与鲛人公主对着老妖王深深一拜,这就算成了夫妻。
虽然没有夫妻对拜,在鲛人族却有另一种古老的习俗,那就是撞头礼。
所谓撞头礼,顾名思义,就是以头碰头,轻触则可,表达尊敬欢喜之意,之前那位铜头的撞头礼倒也没错,就是力道太大,人家不是用撞头礼来表达友好,而是想要以碎头礼送徐言归西呢。
与公主的撞头礼自然没有铜头那般凶险,秉着演戏演全套的原则,徐言显得慌慌张张的与披着盖头的公主贴了贴额头,一触即分。
接着有鲛人族的女子端上来两杯红色的怪酒,离着很远都能闻到烈酒的气味,想必这种怪酒极烈。
拜见了老妖王,撞头礼也结束,只要喝过了交杯美酒,再入了洞房,徐言这位驸马也就名副其实了。
吸一口气,断定酒里无毒,徐言一脸苦相的喝干了烈酒,随后在老妖王开怀的笑声里,他又被架了起来,与公主一同到了一处布置得十分别致的怪屋。
与黎婆婆住的屋子不同,鲛人公主的住处多了几分凡人女子的秀气,座椅床榻俱全,屋子里还带着一种清香的味道,十分好闻。
屋舍仍旧没有窗子,门也是薄纱一般。
桌子上燃着红烛,来到所谓的洞房,鲛人公主倒也没有扭捏,直接坐在了榻上,等待着驸马来掀盖头。
屋中没有旁人,鲛人族好像不存在闹洞房之说,或许公主的洞房也没人敢闹,到了这里,徐言脸上的慌乱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冷漠。
什么鲛人族的驸马,徐言根本没兴趣,他只想尽早离开鲛国。
身上带着五颗雷雾草呢,凑不齐十颗灵草,莫华佗绝不会救人,所以徐言的时间可不多。
正好有公主在,鲛人族一定知道如何离开吞海鲸这种化羽海族,打听别人不如打听公主。
徐言能感知到大妖的气息在对方身上涌动,一头大妖程度的鲛人公主而已,徐言可没看在眼里。
缓步来到公主面前,红烛的晃动中,大红的盖头被徐言一把抓起,隐在手里的剑光也同时落下。
本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谁成想当鲛人公主的容貌出现在红烛之下的时候,徐言手里的剑光就此定在了半空。
冷漠的眼底泛起了惊涛骇浪,徐言无法置信的惊呼而出:“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