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很大,梅香楼里又铺着厚厚的毛毯,一旦烧起来,几乎是火光冲天,青楼里早已乱做一团。
“老十七,至于这么大脾气么,一把火烧了梅香楼,多可惜啊。”杨歌在一旁撇了撇嘴,看不惯徐言这种跋扈的模样,其实他自己的脾气比谁都大。
“有气自然要宣泄出来才好,烧就烧了,一座青楼而已,又不是什么字画商行。”排行第四位的太保在一旁笑道,他说得倒是没错,青楼里值钱的东西是那些头牌姑娘,烧不死人就不算什么损失。
“弟弟们也算玩得舅,该回去给父亲大人问安了。”卓少宇扫了眼火光冲天的梅香楼,道:“今天是大年夜,我们一家人也要团聚一番,走吧。”
梅香楼都成火楼了,这群太被舅也得舅了。
站在大门前,徐言的脸色仍旧冰冷,他看向被几个女人搀扶着的梅三娘,冷冷喝道:“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翻脸,今天我烧了梅香楼,与你梅三娘一刀两断,从此路人,烧没的梅香楼算我徐言的那份,你自己的那份如果没烧完,就自己留着吧。”
说完这句话,徐言头也不回,大步离去,临走的时候一脚把低眉顺眼的王八指也给踹飞了,一群太保们跟在一旁,不卒赞着十七弟的威风,这么大的家业说烧就烧,这才叫年少轻狂啊。
太保们走远了,梅香楼的人才敢救火,火势看着不小,烧掉的大多是毛毯绫罗之类的装饰,楼宇的梁架并没损坏多少,花上大价钱休整一番,也就恢复如初了。
火势熄灭,其他人忙着收拾一些没被烧坏的财物,就连王八指都急匆匆的在楼宇里穿梭,帮着搬运一些熏黑的字画或是价值不菲的酒杯,对于徐言踹他那一脚早就忘了。
梅三娘没有多管黑漆漆的楼宇,而是一个人走进徐言住过的院子。
心如死灰的女人,眼圈通红,脸色苍白,等她看到汹猪抻着鼻子在猪圈乱拱的时候,梅三娘苍白的脸色忽然好转了几分。
汹猪在徐言心里的地位,梅三娘十分清楚,说成是兄弟一般都不为过,徐言走了,火烧了梅香楼,留下从此路人的冷语,却没有带走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汹。
急忙来到屋子里,梅三娘看到桌子上摆着一叠银票,每张五千两,足足十张。
白银五万两,这是徐言留下来的东西。
“臭杏,三姐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绝情呜呜呜呜”
开心的泪水顺着女人的眼角流下,止都止不住。
汹猪还在,说明徐言能够放心地将汹留在梅香楼,留下五万两银子,给他这位三姐养老都够了。
哭声突然一止,梅三娘欢喜的神色瞬间变成了惊惧,抓着银票的手开始颤抖了起来。
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徐言为何要火烧梅香楼,为何要故意与她梅三娘决裂,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用处,那就是将徐言十七太保的身份,与梅香楼彻底分割开来,将梅三娘与十七太保的姐弟关系彻底切断!
之前她被徐言的举动伤心不已,梅三娘这时候已经明白了过来。
徐言这么做,分明就是一种诀别,而且是骇人的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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