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形式上言之,小部分良不免破坏;而就精神上言之,则大部分皆大受刺激、大受感触而相为抟相为化合。于是五族之发达,又增进一步。凡吾国民,对前历史,当感先民铸成伟大民族之劳,而思所以光大者也。”
温暖的阳光下,四个躺椅上,红颜知已懒洋洋地听着林牧讲故事,旁边一只熊猫懒散地啃着竹子,闲散的气氛,引得旁边的小黑狗不时甩着尾巴,把头趴在前爪上,打着哈欠。
林牧坐在小板凳上,换苏桃花的腿放到自己腿上轻轻捏着,如同讲着一段最普通不过的历史:
“当然了,这一时期,两种观点并架齐驱,也没有哪边的侧重。
而当国党上台后,其提出了‘中国只有一个中华民族,少数民族是汉族的宗支’的理论,历史书中‘五胡乱华’对中国的破坏,就越来越成为一种禁忌,回避民族矛盾,热情洋溢地歌颂,自然也就成了主流。
这甚至引来当时延安的无情嘲讽:把中国国内各民族做那种解释,则全部中国历史都变成一堆不可了解的糊涂帐……若然,则岳飞、文天祥、陆秀夫、朱元璋、徐达、袁崇焕、史可法、郑成功、黄花冈七十二烈士以及孙中山先生……这一切在汉民族史上可歌可泣、而为汉民族和中国河山生色的历史人物,不就都成为一批毫无意义而死去的愚夫愚妇吗?而石敬瑭,张邦昌、刘豫、秦桧,洪承畴,张勋……这一切万恶不赦的汉奸,不又大可以“登庙堂之上,而受俎豆于千秋”吗?
可以说,在‘民族大融合’这一说法刚出来时,咱们几十年前的老祖宗,跟咱们现在的想法差不多一样,都是觉得荒谬。”
苏桃花侧托着腮,静悄悄地看着林牧,忍不住插话道:“就是这样!真要按现在那群人的眼光,古时候就没有民族英雄、汉奸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嗯,可是现在的历史书不也是‘民族大融合’吗?”
“这就是你看书不仔细了,”林牧轻笑了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事实上,在新世纪之前,教科书上,虽然同样强调民族的进步,但对于民族间的矛盾,同样没有太多的回避,很明确地‘反民族压迫’,从这一点上来说,其还算是客观。
但到了新千年后,也不知道怎么了,中学历史教科书中再度出现了回避历史上民族矛盾的情况。甚至出现了只讲汉族对少数民族的民族压迫,不讲少数民族对汉族的民族压迫这种显失公平的现象。
在《人教2001版历史教科书》中,则写得更荒唐:
东汉末年以来,北方、西方的少数民族陆续内迁,到两晋初年,人口达到几百万。他们与汉族长期杂居,互相影响,民族界限日益缩小。后来内迁各族趁西晋内乱,起兵反晋。
两晋的官僚、地主残酷地压迫内迁的少数民族,皇族司马腾趁山西发生饥荒,掠卖少数民族人口为奴婢。
羯族人石勒被卖到山东,历尽饥饿、疾病、死亡的危险。后来石勒起兵反晋,建立了政权。”
路一菲忍不住就鄙视起来:“这不是胡说八道、春秋笔法么!”
确实,在这样的说法中,内迁各族完全就成了受害的宝宝,哪怕是反晋成功,攻占了中原,那也有种“狼图腾”式地,适者生存的误导。
林牧嘴角涌现一股讥笑:“所以说,那些编历史教科书的人,一个个都脑残一般!
这样做,不但没有一点效果,反而惹得人厌恶,对那些所谓的历史书,信任度达到冰点,甚至加剧民族间的隔阂。
事实上,老百姓又不是脑残,真实的历史放到眼前,脑子会转不过弯来?
偏偏一群自作聪明的人,上窜下跳,跟群小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