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延啜下意识地回头望向了处在己方阵型中的移地建和骨咄禄,移地建心神胆寒咬牙垂首不语,到了此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他的大脑中一片空白,茫茫然不知所以然。
骨咄禄却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再说以他在回纥的权势地位,丝毫不亚于磨延啜,孔晟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要将他“绳之以法”,也不太现实。
骨咄禄心底的怒气盖过了方才的惊惧,他站在护军的护卫中怒声高呼:“孔晟,你在贺兰堡遇袭,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你可知本相是什么人?本相是回纥国相,最大部族的首领,管理数十万部众,你要将本相拘押往长安治罪,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孔晟淡漠冷笑:“孔某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便是那个在背后煽风点火,撺掇回纥人犯我边境的幕后元凶!你这奸贼觊觎我中原万里山河,正是破坏两国友好盟约的最大祸首!”
“你教唆移地建在贺兰堡向孔某下毒手,枉顾两国友好,死有余辜!如今你竟然还敢在孔某面前叫嚣逞凶,无非就是以为孔某拿你没有办法你们这群回纥人都给我听好了,孔某只说一次,限你们盏茶的时间,交出移地建和骨咄禄交由我按大唐律法治罪,否则,孔某便将你们上至可汗,下至部族,悉数诛杀殆尽,一个不留!如果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来人,弓箭手准备!火炮手准备!所有骑兵准备冲杀!诛杀殆尽,一个不留!”
孔晟冷漠肃杀的声音久久在全场回荡着,所有的唐军面色凛然,而回纥军卒则脸色煞白心神更是乱了,阵型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骚乱。
数百回纥失去战斗意志的军卒,面对五千精锐大唐骑兵,还有弓弩手和火炮的辅助,恐怕用不了片刻时间,就会将他们踏为肉泥齑粉。
移地建肩头剧烈地颤抖起来,悲哀地望向了同样神色不堪的骨咄禄。骨咄禄不敢再多话,因为他已经意识到,现在的孔晟就是暴怒的狮子,稍有言语上的触犯,他就会发动毁灭一切的雷霆击杀。
周遭的回纥权贵纷纷四散,将骨咄禄和移地建孤立在其中,这本身就是一种姿态了。
“你们!”骨咄禄愤怒地扬手指着众人,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回纥权贵们冷笑不语。
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人的求生本性暴露无遗。再说了,这些人心里都明白,孔晟代表大唐去贺兰堡与回纥可汗商谈和亲结盟,本来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结果却被野心勃勃居心叵测的骨咄禄和移地建因为个人私欲破坏,既然他们做出恶行,就要为之承担责任。
再者说,一个强者的崛起意味着众多人的死亡毁灭,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而一个顶尖权贵的倒下,便会有其他人取而代之,这意味着很多人的机会。
如果能将骨咄禄送上断头台来换取自己的前程,谁还能不乐意呢?这是回纥权贵们的真实心态。
当然,这一切建立在一个重要的基础上,那就是孔晟层出不穷的神秘手段和火炮无与伦比的巨大威力,已经让回纥权贵们心神丧胆彻底失去了与大唐斗争的念想。
其实对于这些回纥权贵各部族首领来说,回纥本就是游牧民族,试图侵占大唐的中原疆域,本来就是很可笑的事情。你让一群靠放牧游猎为生的回纥人移民中原改行种田吗?如果这样的话,回纥人还叫回纥人吗?时间一长,那就不是回纥人侵占了大唐疆土,而是被大唐潜移默化的文化风俗和生活习惯所同化,失去了民族本原。
所以,当孔晟提出要回纥人交出移地建和骨咄禄时,这群回纥权贵心里早就有了主动的选择。
磨延啜望着孔晟颤声道:“孔晟,你竟敢向本汗动手,你这可是违抗大唐皇帝诏命,挑起两国战事!你可知道,本汗麾下十万大军正陈兵在百里之外,若是我大军全面来攻,不要说区区一个灵武,就是大唐西北各州府,都会被我回纥铁骑踏平!”
“磨延啜,你竟敢还威胁孔某。我也不怕告诉你,你那回纥大军有灵武林勇率军阻击,而孔某其实只需要片刻时间,就能将你们就地诛杀殆尽,一个不留!而若是回纥权贵包括可汗王子在内,都丧命在贺兰堡,对于回纥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恐怕你比孔某更清楚!”
“回纥大军必然不战自溃,只要回纥内乱一起,孔某便率大军携百门火炮进入漠北,将回纥灭国灭族连根铲除!”孔晟冷冷一笑:“孔某说到做到,若你还想挑战一下孔某所能承受的极限,不妨可以试试!还是那句话,速速交出罪魁祸首移地建和骨咄禄,否则,杀无赦!”
“杀无赦!大唐威武!大将军威武!”数千禁军军卒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之声,杀气震天,直冲夜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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