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勇神色复杂,摇了摇头:“周政,你难道没有看到孔晟身边的乌氏兄弟竟然带人退下来了吗?这说明孔晟有恃无恐,我们且稍安勿躁,且看看这位传闻文武双全的长安候,究竟是何等的神勇过人吧。”
骨杵没想到孔晟竟敢孤身一人面对他和十余骑回纥勇士的进攻,脸色一变,心里怒火勃发,咆哮着恶狠狠地借着战马冲刺的惯性,挥刀斩向孔晟的上半身。
他这一刀带着马匹冲刺的惯性,势大力沉,威不可挡。而下手也极其狠毒,若是被砍上,孔晟必无活路。
灵武军阵中发出军卒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不少灵武军卒都有些不忍地闭上了眼睛,心道这位长安来的年轻权贵太自不量力了,回纥铁骑是何等的勇猛,豺狼一般心狠手辣,他竟敢狂妄到一个人面对回纥十余名虎狼勇士的进攻!这不是自己找死是做什么?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啊!周政心里轻叹一声,下意识地别过脸去,不想看孔晟被斩落马下的惨状。
林勇大惊失色,他本来以为孔晟是有恃无恐,但如今见孔晟像被吓傻了一样呆在原地任由回纥人宰割,不由大为后悔,但此刻救援也来不及了。
林勇嘴角哆嗦起来,若是孔晟死在灵武城外,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将来他根本无法面对朝廷和皇帝的质问,不要说个人的前途了,皇帝震怒之下,他极有可能因此获重罪。
秋风呼啸,落叶纷飞,漫天的烟尘席卷过山峦和丛林,这片旷野上苍茫萧瑟。
杀气扑面,骨杵那狰狞的面孔在孔晟眼前无限放大,而他手里锋锐的弯刀刀锋已经掠过孔晟的身侧。就在此刻,孔晟陡然间仰面发出一声长啸,他手里的方天画戟闪电般掠过半空,划过一道闪光的光弧,尔后在场所有军卒只听见了一声极其尖细痛苦的呼声,而放眼望去忍不住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很多人事后很多年都难以忘记今日这惨烈的一幕——
孔晟跨在马上,身体微微前倾,手里的方天画戟前指,方天画戟的锋刃上血迹斑斑,而骨杵的左臂和整个左半边身体都被生生斩断,血流如注,血光冲天而起!
骨杵眼眸中放射着无比痛苦无比绝望无比恐惧的光泽,他痴痴地紧盯着孔晟,失去平衡的身子在晃荡了三两秒就一头栽落下马,再无半点生气。
骨杵的坐骑前蹄攒起,仰天一声惨嘶,旋即漫无目标地奔逃而去。
孔晟回收方天画戟,在马上杀气如山,方天画戟的锋刃上渐渐滚落几颗诡异的血珠。
孔晟环视打马猛冲过来的恶狠狠的却因为骨杵惨死而错愕失神的十余回纥骑兵,冷冷一笑,手里的方天画戟飞速舞动,他胯下的追风神驹懂得主人的心意,裹夹着风声斜着冲刺过去,而伴随着孔晟舞动出来的绚烂的戟刃光环转动下,靠近过来的回纥骑兵沾者非死即伤,惨呼不绝。
孔晟在不远处打住马,回头凝望着回纥军阵那头,高声爆喝道:“尔等谁还敢来与吾一战?!”
孔晟在马上不动如山,杀气凛然,如同杀神降世。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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