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畏惧地扭头再次望向苏婳。
苏婳柳眉一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玉盘的材质罕见,是一整块的蓝田玉雕刻而成,做工精美,与明珠放在一起更是绝配。
苏婳俏脸发红,故作冷淡道:“不过是两件玩物,我也不稀罕,赶明儿个就让人退回就是了。”
孔晟大笑:“苏婳,这就矫情了啊。这可不是两件普通的玩物,绝对价值连城。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你拿了人家的重礼,想要怎么回报人家呢?”
苏婳黑着脸道:“你到底要说什么?如果你来我房里只是为了戏弄我,那请你离开,我要安歇了。”
孔晟似笑非笑:“苏婳,我来只是要告诉你,我已经向朝廷上奏关于你们西奚来归并累立战功的事儿,从现在开始,你不必担心西奚会因叛乱被朝廷治罪了。”
苏婳心头一松。
她早就想要试探一下孔晟,想要问问孔晟是不是向李唐朝廷为西奚请功了。但她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口,一则是因为个人矜持,二则是因为在孔晟的这场征伐中,西奚兵马似乎没有出太大的力。
“如果孔某想要女人,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间绝色投怀送抱。所以,你这点姿色……还不至于让孔某对你用强……”孔晟笑了笑,霍然起身。
苏婳银牙暗咬低低道:“无耻的登徒子!”
孔晟大笑,目光却是落在案几上玉盘中流光溢彩的明珠上,轻轻吟道:“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孔晟吟罢,转身走去。
苏婳清丽的面庞上浮起一丝异色,她虽然是奚女却自幼学习汉文唐礼,对中原诗文也不陌生,孔晟随口吟出的这几句诗似乎似是而非,又似乎别有所指,文采横溢间折射出某种深意,让苏婳左思右想难以成眠,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
苏婳醒来,听见外面院中有嘈杂的人声,就皱了皱柳眉,向侍女问道:“柔儿,外面怎么这般吵闹?”
侍女脸色复杂低低道:“公主,洛阳城中有不少人给太守大人送来婢女侍妾,那严庄和乌显乌解两位将军正在给大人挑选把关呢。”
苏婳俏脸骤变,咬紧牙关道:“无耻!果然是好色的登徒子,少年得志,忘乎所以,这才刚光复了洛阳,就开始骄奢淫逸纵情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