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刚被打脸,也不多说,向邓展要来文碟,交给城门丞。
城门丞是文吏,果然比老昊能看出更多东西。这是都护府所文碟没错,而且在都护府署赢外,还加盖了都护甘延寿的钤逾泥,这是最高等级的文碟。如果这些人不是身份不凡,则必然是对都护府做出不小的贡献,方能得到都护本人的亲的文碟。
城门丞再问了老吴几句,已然信了八、九分,满面堆笑:“你怎么不早说,既有冠国,又有都护亲颁文碟,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诸位,请通行。”前一句是对燧长老吴说的,后一句则是对戴着头罩,只露出嘴巴与下巴的那个为年轻人说的。
张放点点头:“多谢。”招了招手,唤过被商人团团巍的邓展,向城门丞方向指了指。
邓展策骑近前,从马褡里掏出早已备好的税金,往城门丞面前的木案一扔,出嘭地大响:“我家少主遵循国法,依律交税,绝不恃功。看好了,这是五百钱,足抵我们的货物、马匹、橐驼及人员入关税了吧?”
张放怎会在意通关税多少,他在意的是态度,守关将士对西征军的态度。如今看到了,还算是满意。
城门丞一脸讪讪,哪敢细数,向邓展拱拱手,正想说句场面话,身后长长的门洞甬道传来一阵急促的蹄声〕吵嚷嚷的说话声一下小了不少,大多目光投向深邃的门洞。
不一会,一骑从甬道驰出,从其后背所插的旗子看,是个驿卒′卒将一个圆柱形套筒交给城门丞。
张放认出那是邮驿,里面装的多半是公文。这不关他的事,当下拢着衣袖,与牵着马的扈从们走向通检台,执笔写下个人身份信息。一般是姓名、年龄、籍贯等简明信息。
张放写是“张放,年十五,家居长安戚里闾右。”
这边关之地,怕没几个人知晓“长安戚里”是个什么所在,意味着什么。
张放写完之后,掀开头罩,遥遥向燧长老吴与三子拱手。二人也微笑挥手,转身而去。
张放拉下头罩,挥挥手:“走!”
就在这时,突听彭地一声击案,一个森然声音响起:“往哪走?围起来!”
四周脚步杂踏,门洞甬道两端人影幢幢,刀光闪眼,利刃出鞘声与弓弩张弦声响成一片,夹杂着商人百姓的惊惶叫声与慌乱脚步声。
不过,很快人群就现,这不是冲他们来的,而冲方才那支骑队而来。
面对这样的突变,那支骑队居然没有惊慌,反而从马鞍侧拔出刀剑,并张弓搭箭,与包围他们的汉军士卒对峙。
张放与他的扈从们,这一路西行几万里,出生入死,再大的阵仗都见过了,心志早磨练得坚硬如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虽惊而不乱,立即组织防御。
邓展一路上最担心的就是少主的安危,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又惊又怒,大吼:“你们要干什么?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就是因为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所以才要拿你。”包围圈裂开一个缺口,现出城门丞那阴沉沉的面孔,方才和善的面皮早已扒下。他昂负手,森冷的目光一一从张放诸人身上扫过,咄然厉喝,“好一群贼子,差点被尔等瞒过逃脱。拿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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