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板着脸继续念圣旨,圣旨后面大概意思是说,着令秦堪代皇帝肃理辽东一应事宜,甄别忠奸,查遗补漏,勿使枉纵,查实后羏唇セ鹚俚萑刖┦16舨拷沙龊虿构僭碧钌狭啥疃喾腹俚目杖保涣啥腋ζ剑哒虿痪福拇a豢汕嵋椎髡裨蚩稚舐遥帕钋乜坝诹啥浪约靶笸秸蛑醒u〉昧ξ浣钩洌萸矣汕乜笆鹄砹啥挛瘢於礁e啊?
身旁跪着的所有官员和武将们听完圣旨不由一齐抬头注视秦堪,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这得多大的圣眷啊,年纪不过二十来岁,竟已实实在在的领了辽东督抚,所谓“督抚”,自然是军中的总督和地方衙门的巡抚两种职务的合称,可谓军权政权一把抓,虽说只是暂时的,可大明自立国以来,哪个官员能以二十来岁的年纪便被授如此大的权力?暂时的也没有呀。
秦堪面无表情,表现得荣辱不惊,圣旨念完,秦堪伏地拜了三拜,山呼万岁后双手接过圣旨。
张永笑道:“秦帅且慢,皇上这里还有一道圣旨……”
秦堪楞了一下,然后屈膝准备再次下拜,却被张永拦住,环视一圈道:“皇上说了,这道圣旨是密旨。”
周围的官员武将闻言急忙起身,远离秦堪和张永以避嫌疑。
张永朝秦堪笑道:“杂家出京前皇上说了,这道密旨是皇上亲笔写的,不用秦帅跪拜。”
秦堪当然也没有见人下跪的爱好,于是顺势拱手笑道:“如此便有劳张公公了。”
张永点点头,从袖中又掏出一份圣旨展开,见了密旨上的第一句话便楞了一下,咳了两声,念道:“秦堪,你这家伙简直不是人!一个人跑得那么远,玩得那么热闹,朕如今被大臣们看得愈穋希龉汲霾涣死玻啾戎履闶呛蔚瓤旎睿奘呛蔚缺А?
张永语气一顿,抬头正好与秦堪的目光对上,二人脸颊同时抽搐几下。
古往今来把圣旨写得如此白话如此粗俗的,恐怕只有这位正德皇帝了。
干咳几声,张永继续念下去。
“……你在辽东的事朕都听说了,李杲那个混蛋害了那么多人,死不足惜,你给朕把他剁了,剁得越零碎越好,朝堂里那群老匹夫竟把这混蛋的罪过加诸在朕身上,说什么朝中有此恶贼全因朕不修德行之故,他们简直是放屁!边镇出了恶贼,与朕的德行何干?圣旨是杨廷和那老匹夫写的,你万莫将它当回事,什么不修德行云云,朕是一概不承认的,奈何那老匹夫坚持,朕不得不盖印。”
“朕还听说你在辽东干的事情很精彩,什么义州夺兵,威服广宁,结盟朵颜……太有趣儿了,回京你得好好跟朕说说,想来你一个文弱书生都能把事情干得如此漂亮,朕天纵英才,若然出马一定比你干得更好,干脆你在辽东给朕留几个敌人,将来朕御驾亲征,亲手把这些敌人除掉,一定威风得紧,那时再看满朝文武对朕纳头便拜,一定非常好玩……”
秦堪听得脸颊又是一阵抽搐,喃喃念道:“这昏君……”
张永继续念道:“……辽东之行圆满,朕打算跟焦芳杨廷和他们商议一下,如此大功朕得给你封个爵位才是,等你把辽东的官府和卫所处置得差不多就赶紧回京吧,最近那些大臣们对朕越来越唠叨了,你肚里坏水最多,回来帮朕想个损招儿好好治治他们,……对了,朵颜卫的花当派人来了京师,说要把女儿许配给你,越说朕越气愤,跑到那种苦寒之地竟都有如此艳福,朕堂堂的皇帝却整天面对皇后那张冷脸,越说越气,不说了!”
一道别出心裁的密旨念完,张用将密旨递给秦堪,目光又羡又妒。
能让当今皇上用如此直白如此不见外的语气下旨,而且语气亲切甚至大失皇帝威仪表现得颇为粗俗,足可见秦堪圣眷之隆,何其甚也,数遍天下文官武将,也唯有秦堪能得此殊荣了。
秦堪接过密旨,脸色却苦得如同黄连一般,连笑容都挤不出来了。
花当这家伙好阴险,死乞白赖要把女儿嫁给他不说,背地里还不声不响派人进京请皇帝许婚,这事儿若传到家里,真不知杜嫣会有何反应。
压下心事,秦堪朝张永拱手强笑道:“多日不见张公公,瞧你倒是越来越精神了。”
张永忽然使劲抽了抽鼻子,接着像个被丈夫抛弃的小怨妇似的,扑通一下跪在秦堪面前抱住了他的大腿,嘴一咧大声哭道:“秦帅,你可得为我做主啊,你出京这段日子,刘瑾……刘瑾那家伙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秦堪同情地瞧着他:“哭得这么伤心,刘瑾也刨你家祖坟了?”
“那倒没有,谁敢干这种缺德至极的事呀……”张永哭着哭着忽然一呆:“秦帅为何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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