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力们很快就从工头的嘴里得知,这支被闷罐子装来的军队正是西北军区第一独立支队的队伍,这五列还只是一点先头,大部队还跟在后面呢。
为什么工头会知道这一消息?那是因为他们刚刚被通知,今夜连夜加班,工钱翻倍。
劳力们倒是能够理解国防军的杀到,只是他们也不是全棒槌,这第一独立支队究竟是什么个玩意儿,之前他们怎么全都没听说过呢?
“这么说,国防军今个一天的兵力投送,能达到三个千人团?”
“这些大兵似乎都是中国人的精锐,那精气神真的很不错。军容整齐,装备精良,看上去比对面的军队强多了。”对面的军队这指的是大玉兹汗国的军队。
“那都是用钱堆出来的。看到他们手里的步枪了吗?全都是最新的三六式步枪。你没见枪口上的全部是球状的准星吗?这可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步枪。还有他们身上穿的棉大衣,脚下的靴子,头上的棉帽。”这些东西都要钱!
“弹药箱还挺沉的,感觉里头数量不多,怕都是大个儿的火箭弹。”
别看就被这些劳工们过了一趟手,一些东西还真的瞒不住他们。只不过这些车站的劳工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吃口饭的。
安集延是国防军在里海所有行动的后勤大仓库,这里属于军事重地,国安局和警察局早就对这里进行了重点部署。而火车站这是所有部署当中的重中之重。
王治一口气把碗里的肉汤喝了个干净,把碗放到桌子上,也不管是不是干净,直接用袖子在嘴巴上一抹,人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营地里可真比马车上舒服多了。
分配的时候,他是骑马从南京奔到迪化的,就是为了不坐那有轨马车。
出身优越,家境富足的王治,早在很小的时候就做过有轨马车,那时候他跟自己的表弟一块被舅舅送到童子营里去锻炼,第一次坐长途有轨马车,晃的他的肝脏都要吐出来了。从那之后,王治就讨厌起了有轨马车。
对比起这玩意儿,就算噪音很大的火车也比这东西安稳的多。
饭后一支烟,快死活神仙。敲着二郎腿的王治一脸舒服的向外喷涂了一股烟雾。别看王治才从军校毕业一年,连同实习在军队里也呆了不到两年,可是老兵痞的一些坏习惯他是养的一个不少。
比如说那用袖子擦嘴,要是在家的时候王治敢这么做,他老爹老娘能打死他。
王治的父亲王之政,母亲潘茜,那前者是外科医学上的大拿,后者是卫生部的四品官员,两人并不是喜欢摆架子的人,但他俩绝对讨厌肮脏和不卫生。
可是在军队里,那就不能太在乎干净整洁了。王治并不是做办公室的文员,也不是图纸作业的参谋,他是一线带兵的队官。
要带好一个队的士兵,要保证一个队的训练,黄沙黑土烂淤泥里,摸爬滚打都是小菜一碟。
王治这个团的团正倒是知道王治的身份,因为这名团正是王治的舅舅潘昶的老部下。但这并不能让王治在平日里得到一丁点的优待,因为潘昶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也严格挑选了一名严格的老部下。
只不过这是平日里,而不是战场上。等上了战场,王治肯定会得到团正的照顾的。
比如这一次乘坐有轨马车,王治那就是在第二辆,而不是第一辆,也不是最后一辆。
王治也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他可以接受这样的照顾。但是等到战争真正来临了,他可不想被团正调去戍卫野战医院啥的。
“老王,给我一根。”一个布满了老茧的手掌伸到了王治的跟前,王治没有抬头,听声音他就知道这是他们队的二把手。一个从军已经二十年的老兵,叫陈连陲,鄂北恩施人。
王治直接把手里的烟盒递了过去,这个铜质的烟盒是他从自己的舅舅那里顺来的,是真正的特供烟。当然,现在里头装的只是北疆的军供雪莲烟。
“紧张不?”陈连陲吐出一口白烟,烟云缭绕中他声音不高的向王治说道。
“有啥好紧张的。”王治不在乎的说道。他是真的不怕上战场。早在他小的时候见到了自己舅舅身上那一道道的伤疤时候,他心底里就萌发了从军的念头。
他的舅舅在他的心中那是英雄。
他,也想当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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