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微微躬身,从院中消失。
俞长乔再次抬头看了眼天上飘动的白云,感慨道:“何时腾云去,何时驾雾还?”
此时此刻,和俞长乔心生同样感慨的还有另外几位大宗师,修道之人,哪个不想朝游北海暮苍梧?
大道漫漫其修远兮,仍需上下而求索。
……
在烛照镇等着那位竹刀少年的梨山二山主朝飞衣收回视线,对身旁的徒弟任芷灵道:“若不当他的面使一次指间风雨,你这套指法以后再难圆满了。”
任芷灵低下头,“是。”
朝飞衣转过头,望向远处,自言自语道:“天宗、地宗、梁国、秦国……要比底蕴,哪个比得了梨山老母庙的源远流长?说是烛照镇,必是烛照镇。”
……
……
九月初一,郭大路和李一闲如期出现在杏坛,参加登坛考试。
消息传出,等候多时的各宗大宗师道心震动难抑,地宗三长老怒道:“怎么可能?怎么会?难不成他是驾云过去的吗?”
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的各宗大宗师先后赶往杏坛,果然看到那个竹刀少年正在破关登坛。
他从平安城消失,他出现在杏坛,莫说照面,连一丝细微的征兆都没有。这是圣人的时空挪移手段?莫非是杏坛那位老夫子出了手?
眼睁睁看着那竹刀少年一路势如破竹,步步高升,各宗大宗师们心急如焚,恨不得立时冲上去问个明白,或打个痛快。
然而,距离杏坛不远处的那座木楼上,杏坛后山的那些先生们正在监考,此时他们正在指指点点、谈笑风生,看起来那般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但有他们在,谁敢在杏坛造次?
“他要到七十阶了!还剩最后三阶!”
这个时候,不知谁叫了一声,众人抬头望去,发现那竹刀少年果然已经站在杏坛第六十九阶。
“这这才开考片刻功夫,他便已经冲到最后三阶?是不是今年的题太简单?”木楼上,杏坛六先生一脸震惊。
二师兄荀安修瞥了他一眼,六师弟立即讪讪而笑,拍头道:“我给忘了,今年的题是二师兄亲自出的,绝不简单、绝不简单!”
二师兄面色严肃,沉声道:“前面六十九题有难有易,但只算是基础,难度毕竟有限,他能顺利通过不足为奇,我这次出题真正的设计在最后三阶,哼哼,不说大师兄,余下你们任何一个人去解,恐怕都要……”
“二师兄你快看!”
荀安修话未说完,身旁的三师妹拍着他叫起来。
竹刀少年一步三阶,已然登至坛顶。
杏坛众先生:“……”
荀安修眼角颤动,抿了抿嘴,双拳紧紧握住。
师弟师妹们偷偷用余光瞥着他。
“这届考题不行啊,一题能打的都没有。”竹刀少年站在坛顶,茫然四顾,最后目光落在木楼,“今年你们谁出的题啊,是不是存心放水来的?”
杏坛的先生们神色怪异,连偷看二师兄的勇气都没了。
荀安修皮笑肉不笑,道:“这挎竹刀的小子看起来比当年的郭大路还猖呐,呵呵呵呵……”
就在这时,那“挎竹刀的小子”指着荀安修,道:“别在那傻笑了,下来一战。”
杏坛木楼,登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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