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自己进了监狱,被拷打死了。杜密知道免不了一死,也自杀了。
汝南郡的督邮奉命到征羌(今河南郾城)捉拿范滂。到了征羌的驿舍里,他关上门,抱着诏书伏在床上直哭。驿舍里的人听到哭声,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消息传到范滂那里,范滂说:“我知道督邮一定是为了不愿意抓我才哭的。”
他就亲自跑到县里去投案。县令郭揖也是个正直人,他见范滂来了,吓了一大跳。他说:“天下这么大,哪儿不能去,您到这儿来干什么?”
他打算交出了官印,跟范滂一起逃走。
范滂感激郭揖,他说:“不用了。我死了,朝廷也许能把抓党人的事停下来。我怎么能连累您。再说,我母亲已经老了,我一逃,不是还连累她吗?”
县令没有法子,只好把范滂收在监狱里,并且派人通知范滂的老母亲和他的儿子跟范滂来见面。
范母带着孙儿随着公差到监狱来探望范滂。范滂安慰她说:“我死了以后,还有弟弟会抚养您。您不要过分伤心。”范母说:“你能和李、杜(指李膺、杜密)两位一样留下好名声,我已经够满意了。你也用不着难过。”
范滂跪着听他母亲说完,回过头来对他的儿子说:“我要叫你做坏事吧,可是坏事毕竟是不该做的;我要叫你做好事吧,可是我一生没有做坏事,却落得这步田地。”
旁边的人听了,都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像李膺、范滂这样被杀的一共有一百多人;还有六七百个在全国有声望的,或者跟宦官有一点怨仇的,都被宦官诬指为党人,遭到逮捕,不是被杀,就是充军,至少也是禁锢终身。
只有那个宦官侯览的对头张俭,却逃过了官府搜捕。他到处躲藏,许多人情愿冒着生命危险收留他。等到官府得到消息来抓他的时候,他又躲到别处去。于是,凡是收留过他的人家都遭了祸,轻的下监狱,重的被杀,甚至整个郡县遭到灾殃。
经过这两次“党锢之祸”,朝廷里的比较鲠直的官员遭到沉重打击,大小官职差不多都由宦官和他们的门徒包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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