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男子,原大明兵科给事中,大顺直指使,大清太常寺少卿,现在……
现在刚带着小妾顾横波从淮安逃到南京的,与吴伟业,钱谦益并称江左三大家著名诗人龚鼎孶冷笑道:“如今这世道,就是这些粗坯当道,北方那妖孽用着一帮子胥吏,兵痞,贱民,满朝污秽,阖城妖氛,南方这李自成带着一帮土匪山贼响马高踞庙堂之上,雪堂公,学生可不是说您和牧斋先生,若非有您和牧斋先生诸公,这南京城估计也就和那北京城一般暗无天日了,想当初在北京众正盈朝之时……”
熊文举说道。
“红毛人!”
龚鼎孶说道。
“或者说红毛人的战船,咱们如今需要时间,江北是别再指望了,但这江南必须保住,这长江天险必须守住,可我们的水师同样不可相信,指望他们守住长江无异于做梦,唯一的选择就是雇佣红毛人。之前金厦之战诸位都知道结果,就那么几艘红毛战船在郑家和朝廷全力攻击下,还能大部全身而退,实力不可谓不强了,而长江在武昌以下水深江阔亦足够其夹板船航行,至于再剩下就看他们开什么价了,但无论他们开什么价,也都不可能打咱们田地的主意。”
他接着说道。
熊文举等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这的确能解决问题,反正他们只要守住长江就行,既然自己的军队不可靠,那借外兵也就很合理了,他们对红毛人其实并不陌生,无论荷兰人还是葡萄牙人和大明贸易的主要对象,都是江浙的士绅,茶叶,瓷器,丝绸也都是同这些人交易,互相之间熟悉得很,联系不成问题。而那些红毛人只要有钱可赚,一向是根本不要命的,更何况他们如今因为鸡笼的硫磺和金矿,和郑芝龙本来就多次发生冲突,如果跟江南士绅合作,一起顺便把郑芝龙干掉,相信红毛人也会很开心的。
而剩下无非就是开价了。
但无论红毛人要什么,也都不会要士绅的土地。
他们最多要些金银丝绸茶叶瓷器之类的,而对于江南士绅来说这都好办,尤其是后者完全就是不值一提的,只要红毛人愿意来帮忙守长江,那茶叶随便他们装,有本事装多少就装多少,拿茶叶压沉他们的船都无所谓。
“那么还有其他计策吗?”
吴伟业问道。
“有,到外面募兵,训练咱们的家奴队!”
龚鼎孶说道。
“去哪儿募兵?”
吴伟业问道。
“倭国。”
龚鼎孳说道。
“倭国?”
熊文举和吴伟业同时惊叫道。
“对,倭国,去雇佣那些倭国贫民,倭国之穷困想来各位都明白,尤其是那德川家康得位之后,数十年无内乱,人口繁衍下来,早就不是那么几个小岛能够容纳,吃不上饭的穷人有的是。只要和德川家光订好,让咱们可以随意在倭国各地雇佣,大不了雇佣一个给他几两银子,然后给那些倭国人吃饭管饱,每月五两银子的军饷,我想雇个十几万总还是可以的。以咱们那些子弟为官,以倭国人为兵,一支只听咱们话的大军立刻就出来了,给他们全都配上自生火铳,我想保住这江南还是可以的。”
龚鼎孳得意地说。
“谁教你的?”
熊文举突然问道。
“呃,雪堂公,管用就行,您管谁教的干什么?”
龚鼎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