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一个巫师模样的苗人,从他们身后的祭坛里走了出来,穿过白凡身边,走到图麻骨身旁,对他低声说了几句话。图麻骨回过头,向看了两眼,随即眼光又落到正注视着他的二人身上,点了点头,似乎是答应了什么。
那巫师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子,也不多看他们,径直就走回了祭坛,消失在阴影之中。
图麻骨微笑着走了过来,道:“你的事我知道了,明日我便安排族人给你们引路,可惜黎族正在蠢蠢欲动,我脱不开身,否则就亲自带你过去了。”
白凡微微一笑,道:“族长客气了,不敢劳动尊驾。”
图麻古收起笑容,微微一叹,说:“我倒是希望你能成功的,兽妖……就像一座大山,压在我们苗人的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来啊。”
白凡沉默,没有再说什么了,他虽有一定的把握,但其实也只能尽力而为,并无绝对成功的信心。
图麻古笑了笑,缓解了略显尴尬的气氛,道:“几位远来是客,随我过来在寨中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罢。只不过我们这里是穷乡僻壤,你们不要嫌弃就好,呵呵。”
白凡仍然沉浸在心事中,没有说话,小白看了他一眼,含笑道:“族长你客气了,是我们打扰你们。”
图麻骨呵呵一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祭坛高居于山顶,苗人们却是围着山麓而居,几人跟在图麻骨身后,来到几间连在一起的石屋后,便没有再多说,各自住了进去。
夜风夹杂几许神秘的幽声,吹拂了一夜。
这不是人为的声音,而若这苍茫大山出的叹惜,伴着这样的声息,白凡沉入修炼之中,上清六重距离至高无上的太清境,还有这一段遥远的距离。
“咚,咚咚。”
翌日一早,一阵细细的敲门声音,将白凡从沉寂中惊醒。
他起身走了过去,拉开了房门,只见在门口站着一人,是个十三、四岁的苗族少年,脸上神情犹未脱稚气,看到白凡后,便朝他咧嘴一笑,颇为开朗快乐的样子。
若不是见他一身打满补丁,且洗得白的衣裳,白凡几乎就要相信这是一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少年了。
这时,少年张口,朝白凡笑道:“客人,族长让我带你们去巫石洞,咱们什么时候出?”
白凡一怔,惊奇地打量着他,“你竟会说中原的话……”他随即左右扫了两眼,问道:“只有你一个人吗?”
少年一听以为白凡不相信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我每隔一两年都要去巫石洞,祭拜阿爸阿妈,不会认错路的。”
白凡点了点头,道:“好吧,叫醒我那位朋友后,就出罢。”
半个时辰后,一道大日圣光冲天而起,眨眼间直入云霄,向着十万大山深处的某地飞去。
此次除了少年外,只有小白一个人跟来了,六尾和三尾皆留在了苗寨中。
那巫族祖地虽然说在大山深处,但其实距离七里峒也并没多远,日轮神通度极快,只一两个时辰便到了目的地。
从高天落下,重新站在大地上后,少年久久不能回神,双眼直愣愣地盯着白凡,满是崇拜,仿佛看着它们苗族的犬神一样。
也难怪他如此,这种无上神通之术,连中原的修真者都无法企及,何况他这个长于蛮荒的少年,哪曾见过。
眼见于此,白凡兀自打量起面前的山洞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高耸入云的断壁,横跨不知多少距离,站在白凡伫立之地左右远眺,两边皆看不到断崖的边际。
并且这断壁十分平滑,几乎没有一块凸起之处,就像被一柄斩天巨刃将一座高山生生剖开一般,除了一些蔓藤在石缝中长出悬挂下来,布满了整片断崖,竟是连一棵树木都不曾生长。
巫石洞,巫族祖地,便是一个只有一人多高的山洞,镶嵌在这断壁底下。
白凡静静地走了过去,仔细凝望,洞口的石壁与山崖一体,并且有刀刻斧凿的痕迹,白凡身子登时一颤,心下骇然:这座山洞竟是从石山中生生挖出来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