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起,天空中仍然有遁光从四面八方落下,正魔二道之人皆有,几乎全部汇聚于此。
“一派胡言,魔门歪道,妄敢蛊惑人心,评论我青云门内务!”苍松道人面若寒霜,登时朝着鬼王怒斥。
这时,青龙上前,幽幽叹道:“青云门不愧为正道第一大宗,百年前有万剑一威震蛮荒,而今有白凡公子神通惊天,惊才绝艳之人层出不穷,的确令人钦叹。只不过……“
他顿了顿,忽地嘴角一弯,露出明显的讥讽之意,呵呵笑道:“只不过这位小兄弟,身为青云弟子,却身怀佛门心法,不知天音寺的诸位大师,有何感想?”
此话一出,正道众人皆是面色阴沉,尤其是青云门和天音寺二派弟子,一律铁青着脸,神情无比凝重。
现场肃静阴冷,偷学别家功法,向来为修真界大忌,曾因此引过许多灭门大战。
如今更是牵涉到正道两大巨头,青云门和天音寺,旦夕之间,就有可能引两派争斗,一旦如此,必然是正道内乱,元气大伤,魔门乘势而起,实非苍生之福。
沉寂许久,无人敢出声,但终究还是要人打破平静,只见天音寺弟子法善上前几步,来到苍松和水月等人身前,双手合十肃容道:“青云门的诸位前辈,方才那位施主施展的的确是我天音寺的大梵般若,还请诸位前辈给我寺一个说法。”
苍松此刻面色冷得比寒冰更甚,冷哼一声,目光扫向田不易。
田不易脸上青红一片,显然羞怒交加,胸中仿佛藏着一团火一般,直要爆炸,却哑口无言,根本就是无言以对。
“咳咳……”
白凡调息片刻,暂时将伤势压制,咳嗽几声,上前瞟了法善一眼,目光却最终落在天音寺当代最杰出的弟子法相身上,冷笑道:“大梵般若是天音寺镇派根基,自然只能是由天音寺的僧者传出,天音寺的师兄想要说法,何不先回去问问寺中前辈,可有人知道其中的详情,再上我青云兴师问罪也不迟?”
他这番话,似乎意有所指,众人皆是不明所以,只有法相听后,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是除了白凡之外,在场唯一知道当年草庙村那场血案真相的人,此事乃是天音寺的不传之秘,并且一旦传出,必然会让天下震动,天音寺将成为万夫所指。
他无法判断白凡是凑巧这么说,还是真的知道什么,但不管怎样,此刻都不是纠缠此事的时候,于是暗暗呼出一口浊气,平复心绪后,淡然道:“白凡师弟说得有理,我等后辈弟子的确没有资格决定此事。就依白师弟之言,待我与师弟回到寺中,禀明方丈后,再由寺中派人上青山与贵派交涉。”
闻言,正青云众人皆是暗暗松了口气,此去青云,一来一回,至少也需大半个月,让青云门多了许多缓冲的时间,去查明真相,好做应对。
但,正当青云诸人以为暂时揭过,可以集中精力对付魔门时,青龙拿过张小凡的法宝开口出声,又带来一场噩梦。
“这枚法宝顶端的颗圆形之珠,血丝绕体,阴邪诡异,威力巨大,且隐隐有嗜血之意,如无意外,一定就是八百年前黑心老人的噬血珠了。”
他说得很平淡,云淡风轻的,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在正道众皆哗然,听在耳中,比神剑御雷真诀的天雷炸响,还要令人惊骇。
“白兄,后会有期,你师弟回到青云也逃不了被问罪的下场,我先把他带回鬼王宗,替你照料吧,哈哈哈哈……”
随着几声嚣狂的笑声,鬼王趁着正道人士魂不守舍之际,带着碧瑶等人飘然离去。
接着魔门之人也大肆讥讽着离开,只余正道人士呆立在原地,面面相觑。
白凡和田不易本想冲上去将张小凡抢回来的,却被苏茹拦了下来,如今正道士气大丧,单凭他们大竹峰一脉根本做不到此事。
许久之后,正道诸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今日这件事的主角是青云门和天音寺,其余门派皆不敢过问,各自回到营地,整夜都在诡异的气氛中。
白凡仰望这黑暗中的天际,那里是碧瑶带着张小凡离开的地方,他并不担心张小凡的安全,以鬼王今日话里的意思,是不会伤害他的。
“老七,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何时,田不易板着脸来到他身后,问道。
白凡一怔,行礼后幽幽道:“鬼王宗想伏杀弟子,小师弟替我阻挡鬼王,就是这样。”
田不易冷哼一声,说:“他身上的大梵般若和噬血珠是怎么回事,你向来和他亲近,还替他重炼过法宝,多少知道一点吧?”
白凡沉默不语,过了许久,说:“师父,此事千头万绪,一言难尽,咱们回到大竹峰再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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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