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传进书房里,半晌过去,就从里面传出咳嗽声:“咳咳!咳咳咳!”
这咳嗽声杨天佑自是熟悉无比的,这是仓颉的咳嗽声,只是让杨天佑纳闷的是,仓颉好歹修行了江山余年,凭着自己的资质和大智慧,早已是大罗金仙,怎会如凡人缠绵病榻一般发出如此咳嗽的声音?而且听起来声音极其疲惫,这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一位大罗金仙变的如此呢?
杨天佑想不通,但心里已是忧虑起来,不由的皱紧了眉头,又问道:“师尊,你可还好?”
“咳咳!”里面的仓颉又是咳嗽了两声,这才道:“无事!你们来了?那就进来吧,我已经等你们等了十几年了,你们终于来了!”
这声音苍老、嘶哑、疲惫,再不复当年的洪亮、精神奕奕,杨天佑听了心里已是吃惊无比,怔愣一瞬,就也顾不得理会大禹,快步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就见满头白发的仓颉正坐在桌案前书写着什么,他脸上透露出了疲惫,精气神都像是劳损了一般,整个人都衰颓了,见状,杨天佑大惊,红了眼忙上前询问道:“师尊,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仓颉只抬头对他笑笑,并未立刻向他说什么,然后再次在桌案上的皮卷上书写起来。
见状,杨天佑自知仓颉的脾气,也不敢打扰,只是红着眼眶立在仓颉身边,看着白发苍苍的仓颉在桌案前一笔一画的书写着,看他执着坚韧的模样,杨天佑心里一酸,显些落下泪来。
大禹也是有眼色的,见了这副情状,也不敢说话,只站在杨天佑身后,低着头等候。
许久,仓颉终于停下了书写,长长的出了口气,可不等杨天佑开口询问,他就摆手叹道:“不用多问我出了什么事情了,只不过是共主容不下我了,对我几次三番的排挤罢了!或许我也是时候离了这人族朝堂,去追寻自己的道了。毕竟人族已是不需要我了。”
虽然仓颉没有把事情说的很清楚,只有这只言片语,但杨天佑心里已是脑补了很多,看仓颉如今这样子,只怕是鲧死后,仓颉不服,于是这十几年来和共主发生了诸多矛盾争端。
可是,就算仓颉在人族朝堂盘踞了两千余年,势大的让共主大舜忌惮,但那轩辕一脉又岂是能够轻易撼动的?轩辕一脉强大无比,不然也不可能把持共主之位到今日了。
所以,仓颉和共主相争的结果就是仓颉落败了,被人族高层排挤出人族朝堂,仓颉心中不甘愤懑,但也只能在这府邸的书房里注书立著,打发时间罢了。
而仓颉落败后,这仓颉府邸自是显的颓败,也再无弟子登门拜访,如此就只有仓颉一人和一老仆相伴,在这府邸里苟延残喘,混日子罢了!
心里想到了很多,杨天佑也不由为仓颉鸣不平,大叹道:“那大舜怎能如此对待师尊?再怎么说师尊也是人族大贤,从轩辕陛下开始,辅佐人族两千余年,辅佐他轩辕一脉六代,只有功没有过,他怎么能对师尊如此?”
仓颉听了,也不由叹息一声,看着虚空,目中无穷智慧运转,呢喃自语道:“罢了!罢了!天佑,师尊我自己尚且已经看透,你又何必执着?那朝堂不回去也罢,如今我也是该到时候隐退了,一心去追寻自己的道才是,这十几年来,我就一直在思考自己的道,并为此著书立说,你且看。”
说着,仓颉就翻开一卷毛皮,毛皮上只有一个字,杨天佑看去,不由自主的念道:“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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