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佐证了她就是凶手的概率很大,否则能逃过怀柔上人的神念,这世上又有几人?
言先生望着他,不语。
怀柔上人和郎青立刻就明白了,后者铁青着脸,怒喝一声:“果然是她!”
晏聆雪死,宁小闲就在奇凌城,两人夙有罅隙,这还用再推导吗?
言先生的话却很奇怪:“眼下奇凌城人不少。”
他指的是什么人?郎青压下烦躁心情向他讨教:“我的妻子,到底是自尽还是他杀?”
言先生的话更奇怪了:“不好界定。”
自尽就是自尽,他杀就是他杀,还有存在于这二者之间的形式吗?郎青终于体会到平素宁小闲同言先生对话的痛苦了。
郎青深深吸了口气,才不至于抓狂:“那么,敢问您上门所为何事?”他也是聪明人,看怀柔上人站在边上不吭声,就明白对言先生用强不得。堂堂神境都奈何不了谛听,他当然更不够看的,因此虽然急躁,却也必须按步就班。
言先生这才微微一笑:“事关苍生。我虽不可插手人间事务,却可以给郎宗主一个小小的建议,未必一劳永逸,却可暂解宗主眼下燃眉之急。”
郎青大喜:“先生教我!”
言先生却摇了摇头:“不可宣之于口。然,郎宗主必曾动念。”
必曾动念?郎青将这四个字咂嗼半天,脸色慢慢变了:“可是,这么做有大不妥……”
言先生截口道:“郎宗主心中认定的凶手,除了宁夫人以外还有谁?”
“这个……”郎青却迟疑了。
“郎宗主知道晏夫人过往,因此迟疑。”言先生轻声细语,“既如此,何妨一试?须知世事因果循环。只须这么一试,凶手是不是宁夫人,一目了然。”
一试!这两个字如当头棒喝,郎青忍不住退开一步,就这样豁然开朗。
他越想越有道理,连嘴角也微微扬了起来:“言先生说得有理,可以一试,可以一试!大不了,我便说我错了!”
言先生站了起来,笑意不减:“既如此,城门下的禁制要尽早打开才好。”转头向怀柔上人道,“你我那一局残棋已经搁置四百余年,不若将它下完?”
“现在?”怀柔上人也有些意外。
方先生应了声是。
怀柔上人瓮声瓮气道:“这会儿哪有空闲?打完仗,自会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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