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死我了,你这魂淡真该减肥了!”她咬牙切齿。身后这男人真快把她压垮了,偏偏他手长脚长,背起来尤其难走,从前的优点现在都碍事得很。她好几回险些儿抓不滓壁。
“你以前,可没这样抱怨过。”他的声音断断续续。
以前?她怔了怔,才明白他指的是她以往被他压住,忍不道:“死性!”心下略微宽松·天既然还能说笑,证明他也在努力抵抗睡意。
她艰难地爬下来十丈左右,额上的血混合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滴下来,落入眼中一阵刺痛。
宁行四肢都巴在岩壁上,伸不出手去擦,只觉得眼前猩红一片,看不清景象。她甩头几次,都没能将血汗甩开,正烦恼间,身后伸过一只手掌,轻轻替她将前额拭净。
她正想说话,长天突然咳嗽起来。
他被她背着,原本下巴搁在她肩上。虽然只咳了两声,宁行却感觉到有液体自她颈部流了下来,随后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儿。
她从未这样害怕过,心脏这一瞬都停止了跳动。她忍不住颤声道:“再坚持会儿,我们快到地面了!”脚下一滑,险些踩空。
长天胸肺被贯穿,伤势本就沉重,肺主呼吸,他越是吸气,伤势就越加重。
除了自行截脉之外,他一直都动用敛息术屏息。肺部被贯穿的伤者,往往因肺出血导致肺内部或外部大量淤血,从而导致呼吸衰竭而死亡·天自行封篆脉,制止血液积压在肺部,可是方才又强行出力,这一下伤势极剧恶化,再不医治恐怕撑不下去。
他现在忍不兹嗽,正说明了敛息术和截脉逐渐失效,这一下就咳出血来。
长天调匀呼吸,勉强止住了咳嗽道:“我无妨,你慢些。”声音细若游丝却不慌乱,倒是两下急促的喘息喷在她脖颈上,她反而稍稍放心。
至少,他还有呼吸。
曾几何时,他还是南赡部洲上呼风唤雨的神兽,可是在这固隐山河阵之内,连抬抬手给她擦汗都会牵动伤势。宁行觉得鼻子有点酸,眼眶也有点儿发热,赶紧眨了眨眼,将泪花儿都眨掉。
这般关键时刻,视野模糊可是要死人的。
“我们好像掉进天坑里了。”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方才他们忙着保命,没留意周围的环境,现在她一边往下游移,一边观察四周,却发现悬崖底下居然有个深洞,他们正好从洞壁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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