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即使自身修为节节升高,她也只是飘泊异乡的无根讣,始终没有真正融入这个世界。她心里,还装着自己出生的那个小城,哪怕那里的生活单调又枯燥,哪怕她从来都是孓然一身,可那又如何?那里始终是生她养她的故乡,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就会想起她曾经埋耗在故乡的青葱岁月。
独在异乡为异客。这般孤单寂寞,格格不入的感受,这世上又有谁能体会?
长天轻柔地拍概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很久之后,当她抽泣的声音慢慢变小,他才怅然开口:“小乖,你想过没有?若是去了那边,你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她顿时一噎。
她怎么会没想过呢?以往觉得他无法送她回家时,她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我,当真回不来这里?”她知道自己有点儿贪心,所以越问越心虚,“你不能再将我带回来?”这么劈上一刀就要三千年道行,他想将她带回,就花费六千年她是不是太任性了?
他摇了曳:“破开虚空离开的人,从来没有再回来过。我没做过这样的事,不清楚能不能第二次再斩开同样的空间,将你带来。”
她顿时愁眉苦脸。
“鱼与熊掌不可得兼,此事两难全。”长天叹息道:“行,你可想好了?”
“我”她支支吾吾。她好想回去看看,可是若让她从此离开他身边,再也见不着他,再也触不着他,她是万万不愿的呀!
她居然在犹豫!长天眼中有光芒一闪而过。
紧接着,他就将埋在他怀中的性袋瓜子挖出来。抬起她的下巴迫她直视他,声音有三分沙哑:“小乖,留下来罢。”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那双光芒四射的金瞳离她不到两寸距离,她被其中的神光灼得神智都要昏沉,赶紧摆头,想离远一些』意他牢牢按后脑勺不让她移动,反倒更加靠近她,轻启薄唇道:“为了我,好么?”热气喷在她耳上。引发阵阵颤栗。
他们挨得这样近,他长而卷翘的睫毛几乎都要碰到她面上的剪,一向清冷的凤眸含情。其中有无数细碎的光点闪烁,仿佛阳光照耀下的海面,耀眼得令她只想熔化。他的鼻子直而挺,嘴唇兵朱红。蝗完美。实在是极适合亲吻的尺寸啊。
若去除了满身的寒意,这男人实在比妖孽还漂亮。
他这般前所未有地、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咳,别靠这么近,她没有抵抗力的。她咕嘟咽了下口水,呼吸下意识加快,然后吸入肺中满满地全是他的气味。
她想重拾七零八落的理智,滞然开口:“我。让我想想唔”话未说完,已经被他薄唇一下子堵上。
他温柔而专注。一点一点地引|诱着她的唇舌脱离理智的控制。待得几息之后,她已经不自觉地反手去搂他的脖子了。
孺子可教也,他嘴角微勾,悄悄去解她领子上的纽绊,很快剥出细长的脖颈,如同去除了外衣的嫩笋。“留下来,陪着我!”他呢喃着说完,然后露出白牙,一口咬在了她咽喉上的气管位置。
极度危险又极度销|魂的感觉,令她一下子软软地瘫了下去,小声呻|吟。神智飘爱啊,好像快要离体而出。
她眼前葛另一个时空里亲人的面庞,葛了往昔上学、读书、考试的生活,却遥远得似乎变成了上一辈子的记忆,那些断断续续的片段,渐渐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她在那个世界里还拥有什么?继续普通人的生活么?
耳边他醇厚的声音一直在低低重复:“别走,小乖,别走”
“别丢下我。”他在她耳边叹息着说出这句话,暗含着她从未听过的祈求和痛苦,温热的面庞紧紧贴着她,熟悉的气息将她深沉包围。
他是她的长天呀}的心里一会儿酸苦,一会儿沁软,一会儿又有甜蜜钢。她在他的温柔中化成一滩春水,也不知道为什么,眼角慢慢淌出了泪,终于低声道:“我不走。”一双雪白的藕臂环脖子抱紧,潸然泪下,“长天,我只有你了。”
这话说完,她心中突然一阵轻松。
他动作一顿,更加用力地亲吻她,像是要将她吞进肚中,而后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宽大的书桌上。
他终于遂了下午的心愿,将她的白嫩从一层又一层束缚当中剥脱出来,然后将自己再度埋入阔别数日的温暖和紧致之中。这美妙的味道,他一日不尝就想念得紧。
宁行被他摆弄得神思昏噩,脑中渐渐空白一片。
她什么也不愿去想。
直至午夜子时,清脆的更声敲响,将她从昏沉中唤醒。
新的一年到了。
她娇躯骤然收缩,身下有春潮涌出,神智却突然转成了清明一片。
身上这家伙,方才居然色|诱她!
宁行用力抓肩膀,尖尖十指都陷入他背夹:“长天,若我方才不允,你会如何?”这话在他的激烈冲撞中被晃得支离破碎,反而带着撒娇的味道。
长天猛地睁开眼,金眸灿亮得令人无法直视:“开弓哪有回头箭?”他喘息着笑道,“小乖,你永远都是我的了!”身下卖力,过不多时就将她重新送入混沌之中。
再度昏沉前,她似乎听到他附过来说了几句话,然而她意识太模糊,听不进耳里去,只胡乱应了几声。
长天紧紧迸她。
他怎么会放她走?他生平重诺守信,然而只有这一桩,哪怕是毁诺,他也必会将她绑在身边,她休想离开。这傻丫头不明白,从一开始她就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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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些初晴。
长天仰躺着。双臂枕在脑后,望着窗外透进来丝丝缕缕的光,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
她既是自愿留下。那么他就不算毁约。这样做虽然有些卑劣,但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她留住。
覆在他胸口上的被子一动。
“快到巳时早上九点了,还不起身?”他望着锦被底下那一团拱起,轻声催促。
“不要。”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低靡婉转,带着浓浓的渴睡的味道。有柔软之物在他身上蹭啊蹭啊。
这般剪相亲的感觉真好,她惬意地叹了口气。在他身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发现自己被小八足紧紧箍住了,一时哭笑不得:“凡人过年,就是窝在被子里睡大觉么?”
好吵。让不让她睡觉了!
长天看到被子下钻出续秀挺的鼻尖,然后是红润的嘴巴,俏面上似是感觉到外头的强光,黛眉颦蹙。这样子。真像刚出洞的土拨鼠。他忍不谆阵轻笑。
靠着的这片胸膛又震动了。宁行闭着眼,终于回答道:“不是,要走亲访友。可是我们在这城里又没熟人可以拜访,当然只好睡觉啦。啊!”她轻轻棰了他一下,“昨晚的大饭都没吃呢!”昨晚他忙得没空吃,她么,到后头压根儿都忘了∷费了厨子一下午的功夫。
“原来是无事可做。既如此,起床再做一会儿功课吧?”他好心建议。
“不要-大过年的做功课啊?凡人的孩子这时候也不进塾的。”她吓了一跳。勉强睁开眼睛。
他谆谆善诱:“要知道业精于勤而荒于”最后一个“嬉”字还憋在口中,他就突然低哼了一声。
宁行伏在他胸前。突然伸口含住了一点淡红的茱萸,随后像他平时待她的那样,轻啃慢舐。他甚至能感觉她的舌尖灵活打转。
长天略感惊讶:他昨晚居然没喂饱她?
“你说得对。先生,我们来做功课吧。”她伸出粉舌舐着红唇,笑嘻嘻地抚了抚他的脸,然后一点一点钻回了被子里。唉,大过年的,为了不练功,她也是蛮拼的』过,他的身体不仅好看,也当真好玩。
过不多时,这个温暖的空间内就响起他压抑的喘息声。
这丫头果然是他的得意门生,进步也太快了。他再忍不住,一把将她掀了下来,压在身下。
好事被打断,她气恼地棰了他几拳:“魂淡,我要在上面!”
他在匆忙攻城掠地的同时,居然还有空向她扬起一个邪气十足的笑容,将她吓得硬生生一颤:
“打得过我,你就能在上面。”
她惊得目瞪口呆。这意思是,她一辈子都只能被无情镇压了么?不要啊,她的未来暗无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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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喧嚣,隐隐约约传了进来。
宁行耳朵一动,揉眼道:“外头为啥那么吵?”桐棱玄在闹市中隐得很深,若非外头锣鼓震天吵得厉害,声响也不会传到这里来。
婢女匆匆走到床边,轻声道:“外头在踩街呢,庙会快开始了。”
宁行一下子清醒过来。松江城每到大年初二都会在香祖庙外举办庙会,这是一年当中最热闹的时候,可算让她赶上好玩的了!
慢着,这就到初二了?和长天在一起,日子就过得天昏地暗啊。
她暗啐了一口,爬起来梳洗。
长天从外头走进来,敲看到这一幕,他顺手从婢女手里接过篦子,帮她梳发。她的青丝乌亮漆滑,只需轻轻一梳,就顺滑整齐,又有淡香扑鼻。
宁行闭上眼,享受梳齿温柔扫过头皮的感觉』管是按摩还是梳发,长天都能无师自通,用力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这家伙不去当按摩工真是太可惜了。
房间里弥漫着的气氛,说好听是温馨,说淳朴些就是暧|昧了【女很有眼色地退下了。
宁行遗唇,终于还是忍不嘴着脸问道:“长天,我的身体越来越奇怪了,为什么?”
他手上动作不停,低沉的声音让人安心得很:“哪里奇怪了?”
前些日子,她发现两人结合时乙木生长之力的异状时,就大吃一惊。无论两人一天内恩爱多少次,乙木生长之力都只会在第一次水乳|交融时得到滋长,也真称得上是懒惰得要命的力量』过连长天都弄不明白的事,她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必要去耗精力了。想不通的事就不想,这一向是她的优良品质。
可是,过去两天都与他颠鸾倒凤,这家伙的精力真是充沛得令人发指』是说女子身体会酸疼不适么,会侍儿扶起娇无力么?她为啥身康体健,只觉得状态从来没这样好过?她最想弄明白的是,为啥和他在一起,总觉得胃口大开,就想吃来吃去?
咳咳,她知道自己好色的本性,但还没到这个程度吧?
可是这话要怎么问出口?
长天抚过她的面庞,发现她脸烫得可以摊鸡蛋,再参考她扭捏的神情,终于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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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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