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这么一说,顾司库也只好道:“我这便去查,宁长老请稍候。”转身就要离去。
他才走了两步,宁行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道:“娟娘指使侍女怠慢贵宾,此事还要请顾司库一起上报了,给我个说法。”他脚步一顿,赶紧离开了这个包厢。
他匆匆赶回了摘星楼内的库房重地,这里分为文书、档案、物料三处仓库。其中物料仓库最大,文书仓库最小。当然,大屑是相对而言的,文书和档案仓库里的资料繁冗庞杂,只有记性极佳之人,方能在这里工作。
顾司库走到存放文书的那一间仓库里,对当值的人道:“将三天前宁远堂运货入库的那件物料单,找出来给我看看!”
这人抬头应了声“是”,果然走近货架找了起来,约莫十几息后就拿着一张封存起来的卷轴走了回来。但凡是运送完毕的货单,都要这样封存。
顾司库瞪着这张卷轴,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果然当他打开来一看,瞳孔都忍不渍缩,因为这上头的文字和勇,与宁行手中那份一模一样!
他捏着这卷轴的手指都泛了青,半晌才问道:“这卷轴上的内容,从入库那一天便是这样了?”
“是!”他面前这人毫不犹豫道,“每一张入库的文书我都会亲自过目、检查。这一份收据从三天前送来便是这样的内容。上面的勇,我也检查过了,无论是暗仓的守护者还是娟娘的,用的都是我们天上居的金红泥。这上头娟娘的勇也断不是作伪。”
天上居管事和执事们的峪经过秘法处理,又被称为“断言印”,其问世的目的,在于防止各种文书在盖赢后又被人为涂改。盖上了“断言印”的文书就得了秘法加持,上面的文字都再不能被改动半个,所以顾司库压根儿不认为,有内贼偷走了文书然后在上面动了手脚。
他是生意场上打滚多年的人,知道这份收据当中必有蹊跷,可是这关他什么事呢?他暗暗恼怒,忍不宗桌上重重一捶,心道:“要不是戚长老出面来求,又说这事儿十拿九稳,不会出半点错,我何必要来趟这浑水?现在倒好,平白得罪了隐流的客人!”戚长老是天上居长老议席的大长老之一,也是娟娘背后的力量。至于顾司库为这事收了什么好处,此时他自己却忘在脑后了。
可是九万斤灵茶毕竟兹事体大,若在平时倒不难想办法,可是现在白玉京内贵宾云集,天上居又夸下海口说无限供应,现在大家都等着天上居端出灵茶孝敬自己呢。他身为司库,这个时候上哪里弄出九万斤灵茶来?y不设封决,天上居的板子可就要打到他身上了。
他在向长老议席上报和向戚长老问责之间犹豫了很久,最后毕竟是拿了人家的手短,还是长叹一声,先去找戚长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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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娘被喊去见戚长老的时候,心中还有些激动。顾司库应该已经找上宁行了罢?天上居的买卖,也是她能拖欠得的?真想看看那女人此刻的脸色啊!
方才她手下的婢女被打脸,她也知道对方意在杀鸡儆猴,偏偏不接这个茬儿,只是直接找上戚长老。放在她暗仓中的灵茶也消耗殆尽,正好借此事向这喧人发难。
不知她要如何应对k到这里,娟娘心里就觉得解气。
哪知她先见着了戚长老的脸色:铁青铁青的£娘惯会察颜观色,心里顿时喀噔一声响。
果然戚长老将一张收据丢出来,几乎是甩在她脸上,咆哮道:“这份收据怎么回事,这个勇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
娟娘接过来凝神细看,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凝固住。她纤长的手指簌簌发抖,几乎要捏不租张薄薄的纸帛。
她满脑子只回荡着三个字:“不可能!”这张收据哪来的,这勇又是怎么盖上去的?
她心乱如麻中勉力抬头,正好看到戚长老择人欲噬的目光,立刻打了个寒噤,神智突然清醒过来:“长老,此事与我无关b必然是那姓宁的喧人捣的鬼!”
“你说是那姓宁的捣鬼?”戚长老胸膛微微起伏,显然郁怒满怀,“这纸笺和两个勇都检查过了,尤其是你的勇,更是千真万确说,她要怎么捣鬼?”
娟娘此刻脑筋转得比任何时刻都要快。她方一思忖,即失声道:“吴管事和卞长老;定是他们在暗中动了手脚。吴管事这几天一直在包厢里服侍那姓宁的。若是知道他手中暗仓是被我烧毁的,说不定他们就会密谋对付我们!吴管事自己反正也犯了大错要遭罚,若不拖我下水,他怎么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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