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外面那些市侩商人不同,这些大商人也会注重洛城普通百姓的生活,给予他们足够基本生活的钱财,并注意自己的言行,在“礼”的范畴内,不去踩洛城百姓的底线。
所以数千年来,洛城之内,贵族与百姓都相安无事。
这也是几乎凝固的社会阶层,却没有发生暴乱的原因。
对于秩序的遵守,已经渗入到了洛城人的骨髓里。
自然楼层越高,上面的人也越少了。
就在这时,忽地门外有人跑了进来,大声说道:“参加渑池大会的楚军来了!”
“楚国的军队,从洛水到城外来了!”
听得这话,最底下两层的洛城百姓稀稀拉拉地走了一些,到洛城临近洛水的东门去看热闹,不,去迎门了。
更高的楼层里,离开去迎门的人,则更少了。
这也是常态,楚国说是大国,也的确是大国,但距离洛城比较远,也不怎么刻意扩大自己在洛城的影响,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情况。
到现在为止,很多洛城的百姓能够说出来的楚国英雄人物,还停留在韩信和项籍这样的层面上,甚至连韩信世家和项燕世家都不知道。
可就在这时,又有人快马奔了过来,慌忙下马,大声说道。
“齐国大军今次与楚国联合,一同到了!”
听得这话,第一,第二层的洛城百姓都觉得稀奇,纷纷都赶去了。
第三层到第四层也走了一些人。
连五层以上的雅间里也走出了一些衣冠楚楚的洛城官员。
就在这时,又有快马来报,“齐国今次不仅带来了本国的武将,稷下学宫亦有跟随前来!”
听得稷下学宫居然也有人参会,顿时整个凌云阁里“哄”地一下就炸开了锅。
蓦地,一个九层之上的声音,力压众声,大声问道。
“来的儒生都有谁?可有方运?”
来人大声地肯定回答道:“儒门新圣方运与齐王同乘楼船而来!”
听得这话,整个凌云阁都吵杂了起来!
“儒家来参加渑池大会,自从武帝陛下渑池会盟后,从无先例……”
“齐王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拉上稷下学宫来参会!”
“虽说易水关一战,现在的儒家恢复了些许元气,也拥有了一定的战力,齐国此举难道不怕得罪整个圣裁武院吗?”
亦有人小声地议论道:“如此看来,武帝陛下飞升十七年,各家诸侯都已经知道,武帝的天下已经是过去式了,圣裁武院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听得齐国、楚国同来,众人不过是觉得两国结盟罢了,哪里有稷下学宫前来渑池参会,还与齐王同乘来得消息劲爆?
顿时,整个凌云阁里,一到十层,都有人走了出来,下层的居民更是如过江之鲫,纷纷朝着洛水涌去。
“师父,那这次渑池大会可真是有意思了!”
凌云阁十层上,一名身穿雪白对襟长袍,玉质冰肌的女子,青丝飞舞,倚栏而望。
在她的身后,雅座之内,一名听起来比她还要年轻的悦耳嗓音带着一丝仿若长期阅历的积淀,徐徐响起。
“齐楚两国一直是宿敌,这次居然愿意联盟参加渑池大会,必然是楚国在什么地方遭遇了极大的挫折,齐国又开出了丰厚的价码。”
“但齐楚既然联盟,齐国这次必是为了能够在渑池大会争夺盟主之位……”
那凭栏少女对着雅座内笑着问道:“那师父,您是天官,是整个洛城里的地位最高的人,您更支持哪一国成为渑池大会的盟主呢?”
雅座的声音沉吟片刻,笑了笑说道:“你这鬼丫头,是不是又想跟三年前一样,探了我的口风,就去如意坊下赌注,好赚上一笔?”
被雅座里的女子这样说,凭栏少女天真笑道:“师父,人家那次真的不是故意套了口风去赌的拉!只是正好看到他们都不压秦国,我就上去碰了碰运气而已!”
说到这里,少女又开口问道:“师父,您今年还打算支持秦国做诸侯盟主吗?”
“还是说师父心里有别的人选打算?”
雅座内的人没有说话,可就在这时,又一袭快马赶来,在门外大声说道:“燕国大军来了!”
“燕国太尉秦枫与燕王一同前来,已经到洛城北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