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祜坦然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羊祜自认为无愧于朝廷,至于圣裁如何,我当悉心听命便是。”
陈元面有忧色地道:“羊公虽然心怀坦荡,但奈何朝中小人当道,就算圣上英明,也架不住那些奸佞之臣的构陷,羊公需三思而后行。”
羊祜呵呵一笑,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我自问心无愧,又何惧毁谤?”
陈元环视了一下四周,用更低的声音道:“羊公此次回洛阳凶险万分,依末将之见,何不效钟会自立,以免身遭不测?”
羊祜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道:“陈元,你如何敢说如此无君无父之言,我羊祜何人,岂是那钟会可比?就算朝廷要治我之罪,也绝不会行叛逆之事,我身是大晋之人,死亦为大晋之鬼,这种大逆不道之言,权当我没有听过,尔等也绝不可再提及,小心自取杀身之祸。”
陈元汗颜无比,拱手而退,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次日,羊祜准备停当,起身赴京,文鸯等一干旧将出营相送。
此刻正是秋叶飘零之时,举目而望,四野苍凉,一片萧瑟之景,如此黯然而别,众人的心头皆是无比的压抑,相顾无言,只有默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