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游道:“大王之所虑也,无非是晋阳之得失,如有万全之计,必可解大王之焦虑。”
刘渊一喜道:“崔大夫难道有妙计不成?”
崔游摇头道:“晋阳之局,回天无术,臣无计可施也。”
刘渊的神色也黯然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本王也知晋阳已是死局,界休、忻口、西岸之三败,匈奴之元殆尽矣,只是想不到本王纵横天下,今日却也落到这步田地,有心杀敌,无力还天。”
崔游道:“大王又何须悲天悯人,世无常胜之军,胜负也不过是兵家常事,异日大王重整旗鼓,再收拾河山,亦未晚也。”
刘渊苦笑道:“今时今日,本王还有再战的本钱吗?”
从上党开始,匈奴人就一路的损兵折将,河内之战、高都之战、壶关之战,一直到最近的界休之战、忻口之战、汾西之战,可以说匈奴军已经是连战连败,数战下来,匈奴军已经是损失惨重,现在守晋阳的兵力,已然不足十万之众。而晋军和蜀军的人马合计起来,已经是超过了十八万人,此消彼长之间,双方的力量对比已经发生了逆转,匈奴军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士气上,都不可能再匹敌晋蜀两军了,接下来的晋阳之战,刘渊已无半点的胜算了。
崔游道:“大王既无必胜之把握,又何须死守晋阳,趁此时榆次未失,晋蜀两方尚未对晋阳形成合围之际,大王何不率军撤出晋阳,以避其锋芒?”
刘渊皱眉道:“晋阳乃匈奴之根本,如若弃之,则根本尽丧,数十万匈奴儿郎,便如无根飘萍,又将能去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