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胤的目光落在了雪地上,看到了很多杂乱无章的马蹄印和脚印,但凭傅著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踩不出这么多的脚印的,刘胤眉头一皱,道:“子诚,方才这儿可来过不少的人,究竟是何人?”
傅著当即将先前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刘胤,最后道:“当时晋人剑拨弩张,如果不是那中年人下令晋兵后退的话,我可能就看不到姊夫你了。”
“那中年人多少年纪,样貌如何?”刘胤追问了一句。
傅著回想了一下,道:“看年纪大概四十多岁五十不到的样子,应该和我父亲差不多,白面长髯,相貌不凡,极有威严,那几个晋兵对他唯唯诺诺,言听计从,想必在晋军之中地位不低。”
刘胤呵呵一笑,道:“岂止是地位不低!子诚,你可知他可不是旁人,正是晋军大都督羊祜。”
“他就羊祜?”傅著悚然一惊,他猜到此人地位不低,至少也应该是个将军一类的官,但万万没想到他就是晋军兵马大都督羊祜,让傅著不禁恍然如梦。
刘胤叹道:“若非是他,今日你恐难幸免,晋将之中,也唯有羊祜最为仁义。”
历史上,羊祜镇守荆州,德名素著,每次与吴人交战,都事先下战书,约定交战时间地点,从不搞突然袭击。出门打猎,也从不犯吴境,回营之后检点猎物,发现有吴人先射中者,当即归还吴人。
羊祜这些行为,固然有怀柔、攻心的意味,但不可否认的是,羊祜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宽厚仁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君子,是以在荆州十余年,与陆抗推心置腹,结下陆羊之好,成为传世美谈。不但能得到晋国的人的赞誉,也得到了吴国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