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炎巍然不动,任凭那页飘落在地。冷冷地道:“象这样的东西,我给你再写十份八份也是轻而易举,裴秀为了活命,自然会遵从你们的意思来写。桃符,你不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吗,这不难,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引颈待戮便是,你又何必如此煞费苦心地寻找借口?”
司马攸目送着他离去,眉头紧皱,神色冷峻,缓缓地道:“文先生,当如何处置世子?”
刘胤道:“司马炎弑父杀君,阴谋篡位,罪恶充盈,罄竹难书,君侯理当昭告天下,尽列司马炎之罪状,按律斩之!”
弑君篡位,搁在那朝那代都是头等大罪,按律至少也是车裂凌迟五马分尸这样的处决方式,刘胤提议将其斩首,其实已经是最轻的处置方法了。当然刘胤提议将其处死,还有更深的一层意义,一天不存二日,一国不容二主,为了争夺王位,兄弟二人已经是势同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第三条路可选,司马炎虽然被擒,但朝中炎党势力盘根错节,轻易之间不可动摇,如果留着司马炎,始终会是一个隐患,谁也无法保证炎党的势力不会卷土重来,唯有处死司马炎,才能绝了炎党的念想,司马攸的王位,才可以坐得安稳踏实。
司马攸神色凝重,轻轻一叹道:“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兄长,手足相残,终究不是我所愿也。”
刘胤沉声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君侯顾念手足之情可以理解,但此刻的形势却容不得君侯有妇人之仁,司马炎不死,君侯的王位恐怕永不安稳。易地而处,司马炎能饶得过君侯吗?”
司马攸沉默不语,他的目光,投向寝宫外,深邃而幽远。
外面阴云漠漠,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山雨欲来。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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