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轻轻一笑,眼神柔软带着满满爱意的看了一眼身旁躺着的女儿,道:“孩儿跟着我,经历许多,虽有惊无险,顺利降生,然也算久经考验,又是生于水边……唔,名字里需带个水字才成。”
“水字?!”
薛朗呢喃了一句,凝眉苦思。平阳公主抬手轻轻摸摸女儿柔嫩的小脸儿,道:“天下至柔者莫过于水,然却驰骋天下之至坚,能攻坚者莫过于水。我希望我的女儿将来如水一般,至柔也至刚,无所畏惧,安然自处。”
我大中华家幅员辽阔,各地都有自己的方言,有些地方甚至是十里不同音。某些方言,不是本地人,还真是听不懂。
大名鼎鼎的柳宗元,在广西当官的时候,就是听不懂当地的方言,随身带着一个土话翻译,没翻译出去连跟人搭个话都处于懵逼状态,鸡同鸭讲,谁也听不懂谁的话,搞得柳大学士苦不堪言。
这位钱刺史,显然也是正在受这等苦楚,身边的师爷,听他口音倒是吴地人,钱刺史去到哪里都带着。
平阳公主与薛朗的随从,几乎都会说官话,钱刺史难得遇到这么多说话能听懂的,态度很是热情积极,甭管是谁,拉住一个就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搞得薛朗打个招呼就赶紧借口忙着迎客闪人,天知道客人就那么几个,根本不需要他去迎。
因为居处地方有限,不便留客,除了江临可以跑去跟苏寒一块儿住之外,其余人等,薛朗特意命人去城中包了一个庄园,等洗三宴结束后,就把客人们送到那里去。
平阳公主还在坐月子,自然不会露面,等送走客人,薛朗回屋的时候,她正抱着孩子逗弄:“客人皆送走了?”
薛朗点点头:“本来请的就不多。孩子好吗?我看看!”
薛朗进来的时候,水奴小宝贝难得的醒着,黑黝黝的眼睛睁着,其实什么都看不见,只是本能的追逐光亮。搓搓有些凉的手,把手搓热了才把女儿抱过来看——
比之前两日的手足无措,新手爸爸现在抱孩子的姿势纯熟了许多,当然,比之老手,还是有些笨拙的。
还没出月子的小婴儿,每天就是负责吃了睡,睡了吃。水奴还算省心,平时就是呼呼大睡,但若是饿了,或是尿了、拉了,就会皱着小眉头,扯开嗓子嗷嗷哭,一声接一声,十分急促,不被满足不罢休。嬷嬷笑言,这脾气比她的小娘子霸道,听起来倒是有几分太穆皇后幼时之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