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外。
罗平与宋大郎两人奉命守着,两人就在大牢对面的道旁蹲着,此时正值饭点,一人拿了俩包子正在啃。
罗平偶尔抬头看看对面,“咦”了一声,伸手拉拉宋大郎的袖子:“大郎,你看对面!”
宋大郎看了一眼,对面一辆马车正停在大牢门口,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身边跟着四个五大三粗的健仆,正要往大牢里去。
宋大郎三口两口的吃完手里的包子,道:“我去打听打听,你盯着些。”
“喏。”
宋大郎拍拍手过去,待人进去大牢后,便站在门口等狱卒出来,不一会儿,狱卒出来,宋大郎上前请问道:“兄台,刚才进去的是……”
说着,塞上一把铜子,狱卒手里掂了掂,低声道:“就是周家的人!”
宋大郎心中暗叫不好,又掏出一把铜子塞给狱卒,低声求道:“我不太方便进去,劳烦兄台看顾些,莫让我兄弟受苦。”
狱卒点点头,犹豫都不带犹豫的,直接把铜子揣袖笼里,转身进去,正好看见孙祥被周家的仆人踹得一个趔趄,孙祥脸现怒色,但还是极力忍了下来,怒视着来人,不发一语。
狱卒脸色一变,连忙上前阻拦:“大爷,好大爷,万不可动手啊!这犯人有些来历,打不得!若是有个万一……刺史怪罪下来,小的担待不起,大爷请手下留情。”
周大怒道:“怎么?我兄弟被此人打死,刺史拖着不判不说,还要庇护这人不成?”
狱卒陪笑道:“小的不过是个狱卒,如何能知刺史的打算!还请大爷不要为难小的,莫要打了小的饭碗。”
周大一哼,冷冷看孙祥一眼,道:“有个好主子,确实了不起!你且等着,杀人偿命,我定不会放过你!”
孙祥只冷冷的看着他:“我没有杀人!”
周大大怒,还待动手,狱卒死死拦住,说什么也不让动手。周大爷无法出气,恨恨地哼了一声,带着人走了。
回到家,屁股都还没落座,就被老父叫了去:“如何?可有好好打那恶人一顿出出气?”
周大恨声道:“父亲也知那人主子的身份,虽然流放,但既未削爵,品级还在,背后又有平阳公主在,裴云昭如何敢得罪于他!真真气人!”
周家老父不禁哭了起来,泪眼婆娑的道:“好个势利的裴云昭!拖着案子不判便罢了,竟然连打一顿犯人出气也不许,我的十七郎啊,死的好冤!”
从小疼到大的幼弟死于非命,周大也是满脸哀痛之色,陪着掉了不少眼泪,但见老父如此,还只得忍着悲痛,劝慰道:“父亲节哀!谁让对方是驸马,而我们只是白身。”
周家老父哼了一声,道:“前几日,为父得一高人指点,那人曾言,薛朗的妻子平阳长公主在京师,权威甚重,是故薛朗虽被流放,但裴云昭惧于平阳长公主之势,定然会有所偏袒,让我早做打算。如今看来,果然被高人言中!”
周大听得眼睛一亮,问道:“父亲,那位高人可有指点应对之策?”
周家老父道:“高人曾言道,裴云昭为人严谨,往日甚是爱惜羽毛,官声不错,定然不会为了一个流放的驸马做有碍官声名望之事,是故,我们只需如此这般……”
周大听得连连点头。
第二日,周家全家老幼大小,皆着素服,披麻戴孝,齐聚于刺史府前,哭嚎震天,恳请刺史裴云昭主持公道,为周家伸冤,还十七郎一个公道,以便十七郎九泉之下得以安息,告慰十七郎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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