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答道:“禀圣人,夫妻一体,我倾心照料公主,公主倾心照料于我,夫妻情深,致谢就见外了!”
嘿!这厚颜无耻的混账小子!
圣人看着他一阵磨牙,就不该默许平阳私下照看他,理该让他尝尝天牢的苦才是。圣人不禁又哼了一声,径直过去薛朗那临时的床铺上坐下,抬抬下巴:“过来回话!”
“喏!”
薛朗走到圣人下首,规规矩矩的站着。圣人气道:“早知今日,可还会在宫中对朕那般放肆?”
薛朗昂然道:“义之所在,不倾于权,不顾其利。既已做下,便不会后悔。唯一后悔者,当日言辞太过无礼,若是重来,定会想法儿说得婉转些,但绝不会沉默不语装作不知。
“你这小子!”
圣人反而被他气乐了,叹了口气,道:“一直这般耿直,对上吾女,也是如此不识趣?”
薛朗一时有些语塞,很是尴尬
夫妻之间的情话,哪里能对老丈人说!圣人这话问的真是……好生八卦!
圣人看他脸孔通红,哼哧着答不出话,倒是大笑起来:“可是在心中腹诽吾这岳父忒多事?”
薛朗连忙道:“不曾腹诽,只是能对公主讲的话,要对着圣人讲……十分尴尬,完全无法说出口,圣人的问题自然也就答不上来。”
这老实的样子,让圣人又是一笑,笑完了,看了薛朗半晌儿,叹道:“你倒是不改初心,点尘不染,一直这般老实耿直。若世人皆如你一般该多好!”
薛朗道:“然世人多聪明才智之士,如何会像臣一般愚笨?”
圣人神情莫测:“惜乎世身上聪明之士太多!”
薛朗不知道怎么接话,一时只能沉默。圣人似乎也不在乎他是否能接上话,略出神一阵,回神后看薛朗老实的站着,腰杆笔直,纹丝不动,心头一暖,朝他招手:“罢了,站了这许久,腿不酸痛吗?过来,赐你坐下,你我二人今日好生叙上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