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月色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大步走了过来。
“相如!你如何来了?”廉颇惊讶得声音都颤抖了。
“患难刎颈,我不来谁来?”蔺相如却是淡淡一笑。
“老兄弟后帐稍等,处置完军务你我痛饮!”
“将士何罪之有也!老哥哥,不要再错杀了,听我说。”蔺相如拉起廉颇便到了行辕战车的角落处。随着初秋的凉风,蔺相如的偶偶低语竟不啻一声惊雷,廉颇顿时木桩般呆滞了!蔺相如的声音却依然清晰地说着说着,一直将三年来的种种大事说了个巨细无遗,反复拆解条分缕明不休不止地说着,说着。
“明白也!老兄弟不说了。”终于,老廉颇粗重地喘息了一声。
“老哥哥若不愿留赵守边,便选个立脚之地,相如送你!”
“老夫之心,凉透也!赵国之外,老兄弟说个地方便了。”
“那便楚国。我已与春申君说好了,或隐居或为将,皆由你便。”
“明日交接完毕,老夫即刻便走。”
“也好。邯郸家人,相如一力护送入楚,那时与老哥哥终日盘桓了。”
“如何如何?你老兄弟也要挂冠?”
蔺相如哈哈大笑:“赵国连长城都不要了,蔺相如何足挂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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