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阿黛尔把约翰走了以后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当约翰被警察带走后,阿黛尔自己也慌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差点就给美国大使馆打电话了。好在宾馆老板皮埃尔及时把外出遛弯的德加诺先生找了回来。
在德加诺的提醒下,阿黛尔才想起来给孔苏埃洛堂姐打电话。听说弟弟被人打了还被关进了警察局,孔苏埃洛堂姐也急了,立刻让丈夫巴勒松动身来里昂。
好在巴勒松在出发前给老朋友吉罗将军打了个电话。吉罗将军是本地人,他在里昂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所以约翰才能这么快就被放出来。否则的话,等巴勒松赶到里昂(阿黛尔和德加诺现在都是美国籍,没办法保释约翰),约翰这一天就都得耗在局子里了。
回到宾馆后,约翰找机会向德加诺先生仔细打听了一下那几个纨绔背后家族的情况。这时候,德加诺也不再藏着掖着了。他告诉约翰,杜维耶和那个小胡子家都是经营丝绸纺织工厂的,两家人是姻亲。杜维耶的叔叔现在是里昂市议会的副议长,小胡子的爷爷以前当过里昂市长,不过已经去世有些年头了。
当年德加诺先生曾经跟杜维耶的叔叔竞争过市议员的位置,结果被这两家人联手给坑了。最后多亏他在巴黎的靠山出面保了他一下,德加诺先生才得以从法国全身而退。
至于那个胖子,他背后家族的情况有些特殊。他家表面上经营着一家商业银行,但实际上他们祖祖辈辈都是里昂天主教会的钱袋子。这点倒不稀奇,天主教会从圣殿骑士团时代就涉足高利贷生意了。里昂教区又曾是法国天主教的首席教区,教会势力非同小可。几百年下来,教会资产早已渗透到了各行各业,想动他们恐怕不太容易。
不过约翰主要针对的是杜维耶他们几个纨绔,他并不打算真如德加诺先生所愿和那几个人身后的家族死磕。政治斗争本来就说不上谁对谁错,老丈人当年棋差一招怪得了谁?约翰到时候多从他们身上敲诈点,给老丈人出口气也就是了。
约翰相信对方也不会愿意为那几个不成器的家伙跟自己撕破脸,必要的时候舍弃掉他们并非不可能。约翰虽然不太了解纨绔子弟的行事风格,但对这些家族掌权者的作风再清楚不过了。
果然,当天下午,巴勒松姐夫刚到没多久,一张请柬就被送到了约翰他们的房间。请客的是杜维耶那个副议长叔叔,地点在一家位于红十字区的百年bouchon,邀请的对象是约翰、阿黛尔和巴勒松,没有德加诺先生。
看来这帮地头蛇把约翰这边的情况打听得很清楚,他们这是有意想把矛盾限制在今天发生的“小冲突”上。很显然,为了避免得罪约翰这个美国富豪和巴勒松家族,杜维耶他们几个这是要被自己的家族推出来做“替罪羊”了。
当天晚上,约翰他们见到了那三个纨绔所在家族的当家人。这三个家族的大佬一上来就态度端正地给约翰和阿黛尔道了歉,表示自己没有管好家族子弟,并愿意为此做出赔偿。
这三家中,那个胖子的家族态度最为超然。背靠天主教会的他们很清楚约翰和巴勒松并不能把他们怎么着。当然,他们也并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就跟约翰这边结下梁子。
他们奉上的赔礼是一份房契和一本圣经。圣经是羊皮手抄本,封面上的书名是教皇庇护十一世亲笔书写的。房契则是安培广场那边阿黛尔家那栋故居的。皮埃尔之前贷款的时候把它抵押给了胖子家的银行。这两件赔礼一看是花了心思的,摸准了“受害人”阿黛尔的脉。
另外两家的当家人就显得拘谨得多了。面对巴勒松家族这样的法国纺织和服装行业巨头,他们这些在纺织领域混饭吃的地方“小家族”明显有些底气不足。所以,他们拿出的赔礼也更为丰厚,从珠宝首饰到古董名画林林总总一大堆,甚至还有一个小葡萄酒庄。看来约翰他们这次是发了一笔小财。
点了点头,约翰表示接受了他们的诚意。不过他还提出了一个要求,把那三个肇事的混蛋赶到北非吃沙子去,三年内不准回法国。这些家族大佬本来回去就没打算让这三个给他们惹事的家伙好过,没多想就同意了。
约翰这可不是心慈手软放了那三个混蛋一马。过不了多久欧洲就打起来了,到时候这些家族自顾都不暇了,哪还有功夫管这三个家伙。等他们到了北非,还不是约翰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战争年代,失踪个把人实在是太正常了。
双方达成协议后,三个家族的大佬把一直站在门外的那几个混蛋叫了进来,让他们当面向约翰夫妇赔罪,并进行了当场“宣判”。听说自己被发配北非殖民地,这三个早上还趾高气扬的家伙差点没跪下求约翰高抬贵手。
约翰才不会搭理他们呢。不过杜维耶流露出来的愤恨眼神给他提了个醒,明天一早就直接跟巴勒松回巴黎去。谁知道这些纨绔子弟会不会哪根筋不通,万一他们下黑手伤了阿黛尔和艾拉怎么办。在白山大队的人手过来之前,阿黛尔他们还是住在孔苏埃洛堂姐家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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